阿吉立刻抓住機會悄悄走向了背對著她的男人。月亮又悄悄隱藏,沒有了月光的胡同裏一片漆黑。男人正在罵罵咧咧:“該死的,誰這麼缺德直接把東西往這裏扔?什麼玩意兒啊……怎麼是軟的熱的?”由於黑暗裏看不清,所以這個家夥起來的時候摸索著將壓在自己身上的麻布袋子推到一邊的時候頓時覺得手下的手感不太對勁,“難道是人嗎?”他想到了夜裏拋屍。這家夥是新入夥的海盜,入夥時間是正好是‘伯格’船長建立了海盜王國的時候,還沒有經曆過幾次戰鬥,所以至今沒有經曆過血的洗禮。
至於入夥的原因嘛,是在村裏犯了錯後被村人趕了出來。
在現在的海麵上,所有過往的商人都要老老實實上交過路費,或者被那些無聊的海盜們清洗一空。而‘伯格’船長很反常地無視了兩大國家積累起來的憤怒所帶來的危險,繼續任由著手下們猖獗,所以最近海盜們都是氣焰囂張。他則是想過上好日子又不願意勞動,剛好碰上了海盜船招募,就報名了。
他剛把身上的東西推到一邊的時候,翻身正麵朝上躺著,一下子就看見了朝他這裏撲來的黑影!當時他用著超乎自己想象的速度撿起來手邊地上的刀向黑影砍了過去。幸好阿吉的夜視能力還不錯,看見了揮刀及時停下,並且利索地蹲下身割斷了男人兩根腳筋。
“啊——”男人的慘叫聲讓阿吉皺了皺眉,不過她此時更加疑惑的是自己上手的時候對於人體超乎尋常的熟悉程度——自己可是隻做過攝影師還有額外學了點人體知識,絕對達不到這種地步。而且這種不像是身體熟悉,而是自己的意識熟悉。但是那該死的頭疼的前兆到來的時候她已經學會立刻終止自己的疑問了,這玩意兒真的是太過詭異,為什麼她好端端的隻要想起一些東西就開始頭疼?!
真是像電視劇裏的失憶橋段啊……難道失憶要恢複就必須收到那種疼痛嗎?
月光又灑了進來,將周圍都照亮了。地上那個男人的哀嚎戛然而止,捂著脖子瞪著眼睛看著那個黑色短發下濺上了血汙的清秀麵龐,痛苦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死去了。阿吉撩起他的衣擺擦了擦濺到臉上的血,回頭招呼艾爾:“艾爾,我們快點走。”雖然這個胡同距離拐角挺遠,但是還是有可能被聽到,所以快點離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小艾爾過來的時候對於阿吉臉上沒有擦幹淨的血沒有一絲不適,被抱起來後還用自己的衣袖給阿吉擦了擦,然後就一直笑著盯著阿吉看。阿吉隻是有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雖說她本來不想讓小孩子因為過早見識血腥而留下點影響,但是小家夥的表現很出乎意料啊。“這群人,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殺了他們隻是為了避免更多的麻煩。”想了想,為了不讓小家夥認為殺人是理所當然的,阿吉還是開口解釋了自己心裏的原因。艾爾隻是笑了笑,抱住她的脖子。
阿吉準備走的時候,發現褲腿被扯住了,邁不動。男人的屍體已經開始冷了,怎麼回事?
她皺著眉低頭,在月亮的照耀下,一隻素白滑嫩的小手緊緊扯著她的褲腳。
夜空裏忽然劃過一道細細的如同流星的亮光,很快就消失了,沒有人留意。而海麵上的一個荒島上,落下了一個奇異的東西。
這個小島的海灘上漂浮著船碎後的斷裂的木板,以及不少具屍體,像是經受了十分慘烈的海難一樣。而此時,在距離沙灘不遠處樹林邊緣,一個滿身狼狽的少女正捂著自己的傷口掙紮著向一個掉落在地上的果子伸出手,努力地去夠到它。
她已經精疲力盡了,但是活下去的意念在想到那晚上看見的I景象後就再次熊熊燃燒起來。她咬著嘴唇,自己給自己鼓勵。
‘艾菲,別放棄!’別忘了你的父親的仇恨,母親的死亡。她咬牙,努力想讓自己的身體更向前。已經爬過了這麼長的距離,怎麼可以在最後關頭放棄!
‘別放棄……’手指尖已經摸到了果皮,她頓時高興地咧嘴,卻不想又是一陣頭暈眼花。她不知道自己將嘴唇咬破了,血混著沙子在嘴角流下,而此時,她終於將果子拿到了手裏。
天上飛過的海鳥發出了清脆的鳴叫,海浪的聲音顯得更加溫柔。
她笑了,不顧身體的傷口迅速開始啃果子來,甜美的果汁滋潤自己已經空了很久的身體。隻是,越是美麗的果實,越是可能帶來危險。啃著果子的女孩兒,動作越來越小,眼睛也慢慢地閉上了。而她手裏的果子,在她的手鬆開後,骨碌碌地滾了幾下,停在了那裏。
而女孩身後的空地上,那片有著她爬過來留下來的痕跡的空地上,忽然降落了一個圓圓的巨大的金屬球。金屬球表麵上都是各種方格痕跡,忽然,這些方格的凹槽發出了亮光,然後一些方格之間裂開了一個縫,一小塊一小塊金屬的排列迅速變化,一道門就這樣神奇地打開了。上邊,兩男一女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