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手握小青蛙氫氣球,在蠟像館裏小心謹慎的移動著。
蠟像館裏的陳設並不複雜。
極其簡單。
蠟像館裏隻有一些像是廢棄許久的仿真蠟像,蠟像身上,都布滿厚厚的塵屑。
形形色色的仿真蠟像做得極其逼真,不管從任何角度看都跟真人無異。
目光掃視蠟像館的過程中,安德烈還在牆上發現了幾張被灰塵覆蓋的照片。
這些照片全都用相框裱好,它們就孤獨的掛在灰褐色的牆壁上,昏暗的燈光照在上麵,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
照片的懸掛位置並不高,安德烈伸手就能碰到它們,安德烈小心翼翼將其中一張照片取下,輕輕擦拭去上麵的灰塵。
灰塵被擦拭,一張隔著玻璃的清晰人物照片出現在了安德烈的視野裏。
那是一個穿黑色西服的中年人,他戴著白手套,身軀筆直,麵帶微笑,手裏正舉著博物館的展品。
他的眼神看起來是那麼的溫和,就像一抹溫熱的春風,能吹進人的心裏。
隻不過,溫和之下,安德烈卻感覺到了一抹透徹心扉的森寒。
特別是他的眼神,極其可怕,仿佛能洞悉人內心深處的所有想法。
“這就是博物館的館長麼?”
“要不是看到照片,我可能完全無法想象出他的模樣……”
照片上的中年人戴著胸牌,胸牌上麵赫然寫著博物館館長的字樣,所以安德烈一眼便確認了他的身份。
“現在三樓的館長,應該更換了許多次軀體,他最初的樣子早已不複存在。”
“這也能解釋得通,為什麼在三樓看到的館長,身形跟照片完全不一樣……”
看完懸掛在牆上的第一張照片,安德烈將照片重新掛回到了牆上。
緊接著,安德烈又依次取下了其他掛在牆上的照片,看著這些照片,安德烈平仄的橫眉悄然彎曲。
因為他發現這些照片裏都是同一個人,除了拍照的姿勢不同,他們的著裝和身形幾乎一模一樣。
這裏有兩個非常奇怪的點。
第一個點,除了第一張照片,其他照片裏館長的眼神似乎完全不一樣。
其他照片裏館長的眼神裏,已經沒有了溫和,溫和被陰翳和狡黠替代。
第二個點,照片裏,雖然館長前後的眼神不盡相同,但他拍照時,身上的西服、胸牌、手裏拿著的展品卻是同一件。
這些照片讓任何人看,都能百分百確定照片裏就是博物館館長本人無疑。
但,安德烈卻不這樣想。
“我記得館長弟弟的日記裏提到過,他跟館長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以至於經常性的被人錯認……”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剛剛的那些照片裏的館長其實並不是同一個人?”
想到這,安德烈突然感覺細思極恐。
不禁背脊發涼!
“如果館長弟弟真的能夠冒充館長,那真正的館長到底是誰?”
“錯了……全錯了……”
“三樓不一定是館長,或許他是在誤導我產生他就是館長的錯覺,他到底是誰,他到底是想隱瞞什麼?!”
之前的精密推斷,在此刻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