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試探著開口,“陛下,……”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襲越先開了口,埋在手掌中的俊朗臉龐抬起,臉上是揮之不去的頹敗,絲毫沒有報複成功的快感。
他看著木春,啞著聲音,“木春,你說,朕是不是做錯了?”
還沒完全黑化成功的襲越就被顧爻一個“無力回天”給打了回來,木春聞言不語,不知該如何回答。
“朕以為,會和他糾纏許久的,互相折磨著,或許就是一輩子,從未想過,他會這般離開朕,朕也從不知道,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他從未在他麵前表現出半分。
或許有吧,襲越回憶著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顧爻總是在不經意間的輕咳聲,越發瘦削的身形,越發蒼白的麵色,這些都在告訴襲越,這個人在拿自己的命熬,給你熬出一個太平盛世。
如此想來,諸多因果,萬般牽扯,竟是不知誰欠誰更多。
襲越如今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恨嗎?好像是恨的。
畢竟是那般久的欺騙和愚弄,他得到的一切愛意都來自於另外一個人。
更多的卻是嫉妒,嫉妒著有那樣一個人得到了顧爻全心全意的愛。
腦中思緒紛雜,千頭萬緒理不清楚,他擺擺手,讓木春也退下。
待殿內隻餘他與顧爻二人,靜的隻剩下二人的呼吸聲。
踱步到床前,床上的人在昏迷中都在蹙著眉,應當是受著疼痛的折磨。
看著那張蒼白的麵容,襲越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撫上那張如玉臉龐,卻聽得顧爻猛地搖頭,那張臉上滿是痛苦和驚恐,冷汗也順著額角不停滑落,整個人不停地夢囈,好似被什麼噩夢魘住了。
離得比較遠,襲越還是隻聽到了“酒”,蹙了蹙眉,他湊近顧爻的嘴邊,想聽清他在說什麼。;
卻聽到了那個熟悉的稱呼,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阿玖,不要……快跑!”
顧爻此刻細若蚊蠅的聲音與記憶中小少爺軟糯清越的嗓音,跨著這多年時光壁壘,在這一刻重疊。
這一刻,襲越腦中閃過上次的中秋夜談。
所有的線索都在此刻串聯。
“樂安,你的心上人是誰?”
“阿玖,是阿玖啊。”
原來是這樣,從來就不是“酒”,也沒有什麼“故人”。
對他來說是除夕初遇,對顧爻來說卻是久別重逢。
襲越情不自禁想笑,他不知道是不是世間萬物萬事都是這般陰差陽錯。喵喵尒説
看著顧爻蒼白的麵容,他隻覺眼眶酸澀,胸口處像塞了一團棉花。
堵得慌。
他的愛人,逃過了年少追殺,撐過了烈馬發狂,熬過了宮變重傷,如今卻被他那一丸毒藥斷送了最後的生路,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隻餘三個月壽命。
從未有什麼誰欠誰。
隻是他欠了顧爻。
年少時是這樣,如今依舊是這樣。
那他能不能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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