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到了天族宴請六界的日子。
顧真一早就開始興奮,拉著顧爻起來巴拉巴拉。
那張嘴跟機關槍似的突突,每一句話快而密集。
談論的話題都是無縫銜接的。
從天南侃到海北。
顧爻打著瞌睡,那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的,還要被自家姐姐的噪音折磨。
深感狐生無望。
這具身子本就是被家人強行養出來的,正是需要融合的時候。
換言之,顧爻現在很需要休息。
需要和自己的新身體重新認識一下。
而因為幾百年沒出過有蘇(明麵上),顧真那是格外興奮,搜羅了不少八卦。
這段時間逮著顧爻就開始叨叨她聽聞的外界奇聞軼事,各族八卦。喵喵尒説
看樣子是儲備了許久的談資,就等著和顧爻分享。
什麼“妖王納了個小妾”,臨到洞房,發現是個捉妖師,當場就萎了。
“鬼界閻君被一個花妖告白了,”
哦,那花妖人形還是個男的。
還有哪些仙職換了班,哪些有名的人物誰又和誰打了一架。
大到鬼君換人,小到內宅私事,千奇百怪,應有盡有。
顧爻都不知道自家二姐這強大的情報網是哪裏來的。
活得像個情報販子。
顧真要是去幹打探消息的活兒,肯定很合適。
這信息儲備量,誰看了不得說一句“六界百曉生。”
好不容易自家母上大人把自家堂姐拉走了,顧爻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逃脫二堂姐的魔音繞耳。
那邊自家老父親蠢蠢欲動地掏出他珍藏的防身法器。
一溜串的,恨不得都給顧爻套上。
顧爻略有些無語,看著狐王還要把那件流光溢彩的法衣套到自己身上,趕緊阻止。
他一把抓住自家老父親的手,無奈道,“父王,你這再套一件,那件鮫錦的禮服就穿不上了。”
狐王看了顧爻兩眼,略微有些遺憾歎了口氣,抬手將法衣收起。
顧爻一口氣還沒鬆完,就見狐王就又掏出一雙華美的雲錦靴,給自家寶貝兒子傾情介紹。
“爻兒,這是雲錦靴,別看它平平無奇,它內裏可是由雲華織就,柔軟舒適,輔以加速的法陣,穿上可輕鬆日行萬裏。”
那語氣抑揚頓挫,帶著極大的煽動性。
讓人恨不得下一秒就掏出自己口袋裏的鈔票豪擲千金。
此情此景,讓顧爻有一種很強的既視感。
顧爻有些疑惑,思考了一下老父親這副模樣像什麼,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這不就是現代那些商場推銷的,把產品吹得極其高大上,甭管實際如何,但是話術一定漂亮。
哦,自家老父親這麼著急的模樣,應該還是幹促銷產品推銷的。
那三寸不爛之舌,真真是像極了。
狐王還在繼續激情發言,顧爻聽著這熟悉的推銷話語,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風雷靴,微微歎了口氣。
自家老爹是不是忘記了他剛剛已經給自己套了一雙鞋的事啊。
他微微抬了抬腳,指著自己的腳無奈道,“父王,我已經有風雷靴了。”
狐王愣了愣,忽而笑開,不在意地擺擺手,“準備了太多,忘記了,自然是風雷靴更好,既然爻兒不需要,那就收起來吧。”
一旁等著的婢女捧過托盤,將雲錦靴收起。
狐王將顧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缺的,好似還有些不放心,悠悠開口,“爻兒還需要什麼嗎?”
顧爻看著鏡中被捯飭得光鮮亮麗的人,堆了那許多的法器和珍寶的打扮透露著的就是兩個字——有錢!
也得虧臉長得好,不然就是一隻行走的花孔雀。
雖然現在也挺花的。
不過再堆下去,就變成聖誕樹了。
顧爻一想到這個可能就一陣惡寒,狠狠搖了搖頭,堅定道,“沒有了!”
那叫一個擲地有聲。
把在一旁和狐後繼續八卦的顧真都給嚇得一激靈。
狐王提溜著一條剛剛找出來的玉絛,聽到顧爻拒絕的話,一臉遺憾。
不甘心地又看了看顧爻,發現他身上確實沒有地方能堆東西了,微微歎了口氣,將手上的玉絛收起來。
顧爻在自家老父親掏出新東西的那一刻如臨大敵,一臉警惕地盯著自家老爹,生怕他再給自己套上什麼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