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緩過氣的的顧爻,看著垂頭喪氣的鬱泊寧,心中生出了一絲絲的愧疚。
正巧下課鈴也響了,語文老師“啪”地把書一合,喊了聲“下課”。
剛剛坐下的鬱泊寧又要站起身送別老師,伴隨著全班“老師再見”的聲音,語文老師踩著她的小高跟,瀟灑離去。
揮一揮衣袖,給鬱泊寧留下了抄寫任務。
和鬱泊寧玩得比較好的全都一窩蜂湊上來,七嘴八舌地就開始調侃。
“老鬱,人才啊!”
“泊寧,你是怎麼想到‘案上的犢子’這麼有才的解釋的?”
“鬱泊寧,這犢子要是活的,那是不是待宰啊?”
“……”
聽著四周吵吵嚷嚷的聲音,鬱泊寧有些煩躁,一天被背刺兩次,他真的太難過了。
擺了擺手,他有些沒精打采,“我這等頭腦,豈是爾等凡人可以窺探的!”
看著鬱泊寧懨懨的模樣,四周調侃的聲音也小了下去,大家互相對視了幾眼,都默契地選擇散開。
讓鬱泊寧一個人靜靜。
顧爻拍了拍傻狗的後背,想展現一下他們的“兄弟情誼”,要舍命陪君子,幫鬱泊寧抄一半。
話還沒出口,一聲殺豬似的嚎叫吸引了全班,乃至路過三班去上廁所的同學。
顧爻的“罪惡之手”還沒收回來,鬱泊寧那憂鬱的情緒還沒醞釀出來,傻狗就一躥兩米高。
整個人就跟裝了彈簧被椅子彈出去似的。
顧爻看了看自己的手,臉上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默默將手收了回來。
忘記這哥們身上還有傷了。
鬱泊寧看著自己同桌的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眼裏透露著些許可憐。
你咋還能整我兩回呢?
擱這裏梅開二度呢?
???
顧爻看著鬱泊寧,也是尷尬笑笑,這回他真不是故意的。
“要不,我幫你抄一半吧。”
看著顧爻帶著歉意的小眼神,那張帶著些幼態的臉,配上那無辜的下垂眼,這換誰能頂得住啊。
反正鬱泊寧是頂不住。
他從心底裏覺得顧爻這個小身板就應該被保護起來。
他把自己自動代入了“老父親”的角色,看著顧爻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慈愛。
畢竟,誰不想當別人的爹呢?
不想當兄弟的爹,不是好同桌。
鬱泊寧瞬間感覺自己的形象都高大了不少,擺了擺手,不在意道,“老張她是能看出我們班所有人字跡的,而且你的字和我的字那差得太多了,我還是自己抄吧。”㊣ωWW.メ伍2⓪メS.С○м҈
老張,是初一三班私底下給語文老師的稱呼。
聽到鬱泊寧的話,顧爻心裏那點愧疚更大了。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要做些什麼,抬手拍了拍胸口,豪氣幹雲,“那你這一周的飯,我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