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爻和鬱泊寧的同學情誼,在一年後結束。
顧家在這一年,急速敗落。
顧父顧母收縮著手裏的生意,打算離開這裏,回到他們發家的那個小城市。
鬱泊寧來車站送別顧爻的時候,眼裏帶著濃重的不舍。
他以為他和顧爻,至少會一直走完高中的這三年,沒想到顧爻現在就要走了。
還是因為家裏的原因。
第一次麵對離別的鬱泊寧有些無措。
看著麵前日漸沉穩的少年,鬱泊寧隻覺得他變了好多。
再看看自己,還是這麼幼稚。
顧爻看著麵前愁眉苦臉的人,那個腦袋都快埋到胸裏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這個傻狗,是他最好的朋友了。
想想要離開了,還真是有些難過啊。
鬱泊寧看著麵前的少年,張了張口,“顧爻,……”能不能不走?
鬱泊寧後半句話沒有說出口。
因為他知道,顧爻還是要走的。
他不是什麼都不懂。
他伸手一把抱住顧爻,拍了拍顧爻的背。
既然留不下,那就好好告別。
像個灑脫的俠士一樣。
“保重。”
顧爻也笑了笑,也抬手拍了鬱泊寧的背。
“你也保重,將來有機會,肯定還會再見的。”
那邊進站口,顧父顧母已經在催促顧爻了。
顧爻拍了拍鬱泊寧,讓他放開自己。
“我爸媽催我了,我要走了。”
鬱泊寧也站起身,放開顧爻。
看著顧爻的背影,鬱泊寧有些鼻酸哽咽,抬手狠狠抹了一把眼淚。
真男人從不流淚。
“顧爻,到了那邊,要記得聯係我啊!”
顧爻擺擺手,接著比了個“ok”的手勢。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鬱泊寧看著顧爻的背影消失在進站口。
更難過了。
又抬手狠狠抹了一把眼淚,吸了吸鼻子,才轉身離開。
抬手掏了掏兜,沒有紙巾。
屋漏偏逢連夜雨。
他隻能不停吸著鼻子,也沒什麼精神,低著頭往前走。
正走著,麵前遞來一張紙巾。
鬱泊寧接過紙巾,悶悶地說了聲謝謝,抬手擦了擦鼻涕。
他抬頭就想看看這位給他遞紙的恩人是誰,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臉色瞬間有些奇怪。
這是啥孽緣啊?
怎麼又是這個女生?
女生看著鬱泊寧一臉菜色,笑得開心。
“鬱泊寧,你怎麼哭了?不是說真男人從不流淚嗎?”
聽到這句話,鬱泊寧臉色又變了變,想起些不太好的回憶。
一年多前,碰上嚴靜影,就是孽緣。
他抬手隨便摸了兩把臉,嘴硬道,“誰哭了?我才沒哭!”
嚴靜影看著鬱泊寧紅紅的眼眶,歎了口氣。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
“哭也沒什麼好丟人的。你補課補到一半突然跑了,還來了車站,我還以為你被逼瘋了,想要跑路。”
鬱泊寧被這一下拍得一抖,又想起被嚴靜影支配的恐懼。
太可怕了!π_π
嚴靜影沒有理會鬱泊寧的僵硬,薅著鬱泊寧的袖子往前走。
一邊走還一邊嘟嘟囔囔,“既然沒事了,那就回去補課,孫老師還在等我們。”
鬱泊寧想起那些他不會的數學,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