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暄當天沒有從齊家回來,次日回到江濱公寓時,顧爻就感覺他在有意無意躲著自己。
好不容易逮著他問發生了什麼事,齊暄也總是避而不談,裝作自己工作繁忙的樣子。
可是那雙不經意間落在少年身上的眼睛,裏麵總是帶著不忍和不舍。
這種不上不下的尷尬是在兩天後的清晨被打破的。
顧爻接到了那通意料之中的電話,顧母病重了。
放下電話的那一刻,顧爻起身,走到齊暄的房門前,敲了敲門。
門開了。
顧爻看著麵前的青年,臉上帶著難言的難過,聲音中也染著些顫,“哥哥,媽她出事了。”
看著麵前嚇得慌亂到六神無主的少年,齊暄趕緊穿上衣服拿上鑰匙,一把拉著顧爻出了門。
“阿爻別擔心,我們現在馬上訂最快的一班機票,馬上趕回去。”
齊暄一邊安慰著已經呆滯的少年,一邊給自己的助理打電話推遲這幾天的工作。
當二人到了醫院時,顧母還在手術中。
看著手術室門前那鮮紅的手術中,顧爻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渾身發涼。
齊暄一把抓住顧爻的手,少年的掌心帶著濡濕的汗,本就微涼的手掌此刻更是冰涼。
“阿爻別擔心,一定會沒事的。”
顧爻看著齊暄,眼裏帶著希冀,“哥哥,媽媽真的會沒事嗎?”
“會沒事的,都會沒事的。”
顧爻反手抓著齊暄的手,像是抓住的最後的救命稻草。
二人就在走廊的椅子上等著手術結束。
醫院是比教堂聽到過更多誠摯祈禱的地方。
醫院也是見證過最多死別的地方。
沒有人知道從手術室裏推出來的是人,還是屍體。
所幸,顧母的手術很成功。
齊暄看著在窗前陪護的顧爻,出去接了個電話。
一個他最不想接的電話。
齊謹低沉的聲音帶著玩味從手機另一側傳來,“我親愛的兒子,你忘了前兩天我給你的警告了嗎?現在的你手上那點勢力,能和我抗衡嗎?這次是顧爻的母親,下次我可就不保證是誰了。”
齊暄聽著這些話,無聲地捏緊手機,那股麵對比自己強大實力時的無力籠罩著整顆心髒,壓得他喘不過氣。
心中不想答應齊謹的要求,卻無力反抗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喉頭緊澀到說不出話,手機卻已經傳來忙音。
齊暄頹然放下手,透過門縫朝裏看,顧爻抓著顧母的手,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沒辦法麵對顧爻,齊暄先去聯係了最好的醫院,給顧母安排好轉院的事情。
當他們回到b市,顧母享受了最好的醫療條件,而那幾天,他再也沒有見到齊暄。
齊暄也沒有再回江濱公寓,完全泡在了公司裏。
顧爻看著那一串賬單,微微歎了口氣,決定去找齊暄。
是時候該進行下一段劇情了。
0529看著這兩天照吃照喝的宿主把自己整得憔悴許多,抓亂了頭發,還特意熬了個夜,整出了黑眼圈和紅血絲,沉默了。
“宿主大大,你這是要去幹嘛?”
顧爻給衣服上抓出幾個褶皺,像是沒時間打理自己一樣。
他在鏡子前抓著自己的頭發,抬頭看向係統,“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去改變一下我和齊暄的關係,從今天開始,齊暄和顧爻就不是哥哥弟弟的關係,而是金主和情人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