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爻拿起外套,打了個車,趕到了醫院。
還是那依舊鮮紅的手術中。
還有醫生遞過來的薄薄的一紙病危通知書。
顧爻在上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顧母終究是沒有活著走出那個冰冷的手術室。
一年多的病痛折磨本就讓她瘦削的額身子變得瘦骨嶙峋。
如今倒是不用再擔心她會更瘦了。
旁邊的護士長看著少年蒼白的臉色,想伸手扶一下少年。
看著顧爻和自家那個混球兒子差不多的年紀,就要一個人麵對母親的離去,這一年來,就看見這孩子來看他的母親。
估計也是家裏沒其他人了。
顧爻卻朝她搖了搖頭,“我沒事。”
護士長看著要強的少年,歎了口氣。
***
顧母下葬的那一天,帶著綿綿陰雨。
顧爻看著一米六多的人推進去,出來就剩下一捧灰和一些碎骨頭。
收在小小的盒子裏,就那麼一點點。
小小的盒子,躺進了青石板下。
齊暄看著少年的側顏,精致的輪廓掩在黑傘後,讓人看不清神色。
無端讓人有些擔憂。
齊暄也很擔心,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等他知道這件事,少年就連殯儀館都聯係好了。
沒有讓他操心半分。
之前還會撒嬌耍賴的人,現在懂事得讓人心疼。
齊暄上前兩步,想要開口安慰顧爻,顧爻卻先一步轉頭,“哥,你先走吧,我想再陪媽一會。”
青年看著少年無悲無喜的神色,眼裏透著顯而易見的擔憂。喵喵尒説
少年現在的狀態,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可是看著那雙棕色眸子裏透著的堅定,齊暄握緊了袖中的拳頭,還是選擇轉身離開。
將單獨的空間留給了少年和他的母親。
齊暄走出一段距離,向上看去,少年撐著一把黑傘,看著麵前的墓碑。
垂著眸,卻沒有落下一滴淚,甚至於臉上的神色都沒有半分波動。
少年身形掩在黑襯衫下,襯衫穿在身上,似乎都不太合身。
透露這異樣的寬大。
瘦削的身形,似乎更加嶙峋了。
少年看著墓碑,沒有半分難過,異樣的平靜就像是覺得自己也遲早會待在同樣的地方。
顧爻沒有呆得太久,仿佛真的隻是想和母親做最後的告別。
齊暄讓司機早早地就將車內的溫度調高,等到少年一上車,他就將一條毛巾裹在少年的身上。
烏黑的發絲上帶著朦朧的水汽,齊暄皺著眉給人擦頭發。
顧爻抬頭,看著齊暄,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哥,我沒事。”
齊暄皺著眉看顧爻。
這怎麼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少年也看著他,二人相顧無言。
可是助理一個電話打進來,卻打破了二人之間僵持的氛圍。
看著手機上的備注,齊暄蹙眉更深。
他現在實在是不想接。
可是他知道林溪要是打電話給他,一定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
才會在今天這個時間,還會給他打電話。
車廂裏安靜得隻剩下手機鈴聲。
顧爻看出青年的糾結,他主動拿過手機,幫青年做出選擇。
“哥,你有事就先走吧,我一個人沒事的,我回去,睡一覺,睡一覺就好。”
齊暄看著少年的麵色,耳邊是林溪焦急的聲音,彙報著項目出現的問題。
少年臉上帶著笑,看起來像是沒有半分異樣。
齊暄歎了口氣,項目的問題還挺嚴重的,是真的不能拖。
“先回江濱公寓。”
顧爻臉上的笑又揚起幾分。
終究還是隻有他一個人啊。
。您提供大神就墨的快穿,叮,火葬場到貨請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