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爻拖著半死不活的步伐,站在朝上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太自在。
總有些小小的心虛。
他總感覺小狼崽子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像是要將他吃了一樣。
他將腦袋又往下低了兩分。
步韶欒看著又是幾日未見的人,眼底是暗色沉沉。
掩在十二旒後的臉上神色晦暗不明。
顧爻以為小狼崽子會點他,可是一整場早朝下來,除了那沒有挪開的視線。
其他倒是沒有被“特別關照。”
下了朝以後,顧爻站在石階前,微微歎了口氣。
還是決定回若棠院。
步謙言看著那道抓人的身形,笑著走上前。
“沈掌印,身子可還康健?這幾日聽聞沈掌印是告病在府中修養啊。”
顧爻轉頭看向這個不懷好意的人,微微往後退了兩步。
“明日各地藩王皆要離京,寧王還是早些收拾好行囊吧。”
步謙言聞言麵色一僵,轉而又笑開,“正是明日要離京,今日才想要請沈掌印一敘啊,沈掌印不願來本王府中,那就定在江南岸吧。”
江南岸,昂貴的價格,京中專供貴族消遣的酒樓。㊣ωWW.メ伍2⓪メS.С○м҈
而且好像和這位寧王殿下有些關係。
寧王的封地在江右,是難得的富庶之地。
顧爻像是想起什麼,笑了笑,看著寧王的眼神中也帶著些不善。
正想要拒絕,步韶欒穿著朝服就朝兩人的方向大步走來。
顧爻麵色一愣,“寧王殿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步謙言眉頭一挑,沒想到顧爻答應得這般爽快。
“請。”
看著二人一同離去的背影,步韶欒的麵色陰沉。
今日好不容易等到顧爻來上朝,本來是想拉著人一同回若棠院的,沒成想被人捷足先登。
被人三番四次逗弄的感覺並不算好受。
步韶欒心中憋著一股氣,麵色鐵青。
看著二人逐漸遠去的背影,甩袖,轉身離開。
沈慎為跟著人後邊離開,轉頭看了一眼步謙言和顧爻離開的方向,無奈歎了口氣。
***
熬過一段時間的尬聊,顧爻神情自若地抬手夾菜,別的不說,這江南岸的菜做的還是不錯的。
小時候挨餓的經曆讓顧爻對於食物總是保持著應有的敬畏。
步謙言晃著酒杯,目光肆無忌憚落在顧爻臉上。
從那張帶勁的臉上緩緩移到那掩在衣領下的修長脖頸,視線再下移,那應該是極為纖細的腰掩在了桌子下。
步謙言喝了一口酒,目光中透著些遺憾。
顧爻被這目光惡心得有些吃不下飯。
他放下筷子,看向對麵的人。
“寧王殿下,您為何一直盯著臣?”
步謙言那張極具欺騙性的儒雅臉上牽起一個笑,抬手拍了拍。
門外像是早就等候的人端著一個托盤進入。
托盤上是一個精美的酒壺。
步謙言將酒壺拿起,揮了揮手讓人退下。
“這竹葉青是這江南岸的特色,沈掌印一定要嚐嚐。”
步謙言笑著給人滿上酒。
顧爻卻並不領情。
他看著眼前澄澈的酒液,又抬頭看著步謙言,臉上的笑意不明。
步謙言像是才想起什麼。
“掌印小心些也是應當的,那本王就先幹為敬。”
話音未落,步謙言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將酒杯倒轉,杯中酒液已然消失。
他盯著步謙言的動作,笑而不語。
0529在這個世界都閑得摳腳了,好不容易被顧爻使喚一回,趕著就來了。
顧爻鬆了口氣,卻感覺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