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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自己的身體中醒來,是在一個夜晚。
應斂端著藥進來,看到人醒了,趕緊上前放下托盤,把人扶起來。
顧爻感覺渾身無力,渾身的骨頭都泛著一股潮濕的酸疼,感覺像被人拆下來,在冬日的冰湖中泡了許多年,又濕又冷。
以至於顧爻懷疑現在下地走兩步,小腿骨會不會直接斷掉。
應斂看著麵色白得跟鬼一樣的顧爻,想要說些什麼,卻幾度欲言又止。
知道顧爻此刻無力,隻端起一旁的藥碗,一勺一勺給人吹涼了。
顧爻乖順地張嘴。
他還以為會等到應斂劈頭蓋臉的一陣陰陽怪氣,現在倒是格外平靜。
可就是這種平靜,才讓顧爻更加不安。
依著應斂的脾氣,應當不會是這樣的狀況才對啊。
等到那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見了底,應斂起身就要出去。
顧爻抿了抿唇,叫住應斂。
“師兄!”
應斂腳步一頓,還是轉頭看了看顧爻。
“師兄今日是怎麼了?”
被顧爻這樣一問的應斂被氣得發笑。
他給顧爻留下一個“你自行體會”的眼神後,怒氣衝衝地朝門外走去。
寒疏在院中練劍,看見應斂端著托盤出來,順勢將劍入鞘,“怎麼了?臉色這般難看?”
應斂將手中的托盤交給下人,從懷中掏出幹淨的手帕給人擦汗,“還不是阿棠,還問我說怎麼了?他還有臉問?!
我前腳剛剛交代完他要護好自己的性命,後腳他就給我這麼大一個驚喜。
再讓他呆在京城,我遲早要減壽!這次說什麼都要把他帶回藥王穀,你也別勸,這次誰勸都沒用。”
寒疏聽到這賭氣的話,微微笑了笑,伸手抓住應斂給自己擦汗的手,反問道:“那你有把握能製住阿棠嗎?阿棠那個性子,不撞南牆不回頭,現在一心拴在那小皇帝身上,你攔得住嗎?”
剛剛還一臉怒氣的應斂:“……”
他攔不住。
應斂幽怨地看著自家娘子,抬起另一隻手扯了扯寒疏的袖子,“阿寒,給我留點麵子。”
看著麵前委屈巴巴的應斂,寒疏微微歎了口氣。
應斂這性子,十多年怎麼都沒有變過,誌學之年時就是這樣直擰,現在還是這樣。
他接過應斂手上的手帕,朝屋內走去。
應斂看去,寒疏隻揚了揚手中的帕子,“這帕子,就當給我的報酬了。”
繡著補血草的白色帕子在風中飄揚。
應斂愣了愣,看著寒疏的背影,搖頭笑了笑。
還真是和當年一樣,一點都沒變。
寒疏拎著劍進來,顧爻正靠在床頭,聽見動靜,抬頭看向來人。
寒疏看到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又想起前幾日應斂寢食難安,他拖著張凳子就坐到顧爻床邊。
金屬的劍鞘與木製的床沿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寒疏開門見山,他直勾勾地盯著顧爻,“阿棠,你肯定也聽到我和應斂的談話了,你如今是怎麼想的?
你自己的身子,你自己應該清楚,就算這樣,你還是要留在這上京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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