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閣老身子本就不好,被顧爻這麼一氣,竟直接在金鑾殿前暈了過去。
步韶欒在等著沈徇棠一同離開。
聽到有人稟報這件事,挑了挑眉看著身側的人。
顧爻一臉無辜,“是馮閣老自己身子不好,和我可沒什麼關係。”
步韶欒倒也不是很在意,“既如此,便特許馮家的馬車入宮,將人接回府中休養,再派個太醫去看看。”
顧爻聞言笑了笑。
這就證明,少年是站在他這邊的。
這點讓他很開心。
顧爻側身打趣道:“陛下這是在袒護臣嗎?”
步韶欒聞言撇過頭,嘟囔道:“不袒護你,難道去袒護那個老頭嗎?”
顧爻聽到這話,臉上笑得更開心。
“那就多謝陛下庇護了。”
少年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知曉就好。”
顧爻笑了笑,看著麵前已經高出自己些許的少年,目光灼灼,“陛下,今日一同用午膳嗎?”㊣ωWW.メ伍2⓪メS.С○м҈
少年聞言一把拉住青年朱紅色的朝服袖子,“掌印不與朕一同用膳,是想和誰一起?”
“那就走吧。”
顧爻任由少年得寸進尺地將手指擠入自己的指縫。
不知是緊張還是天熱帶出的濡濕掌心,在兩個人的體溫之間傳遞。
跟在兩人背後的侍從都低下腦袋裝瞎。
主子的事情,少看,少問。
沈慎為落在兩人身後,看著青年在逗弄少年。
而少年被逗得狠了,也隻會拽著人的手,把他拉得離自己近一些。
這幾個月來,兩人都是這般。
下了早朝,都是一同回去,就像是每一對平凡的夫妻一般。
歲月靜好。
馮閣老因著那日被顧爻氣到昏厥,請了三日的病假。
而在這三日,寧弋在明麵上清算著這些不將人當人的世家畜生,顧爻則在暗地中推波助瀾。
東廠早就對這些世家進行監視,有些想要將自家孩子送走的,全都被顧爻暗中攔了下來。
一個不落!
做了的事,害了的命,總歸是要還的。
好幾個都是獨子的世家,暗中想要求著步韶欒網開一麵。
那些折子,全都被送到顧爻的案頭。
顧爻打開一封折子,看著上邊賣慘,賣老的言論,輕嗤一聲。
他朝著少年揚了揚手中的奏折,“陛下,張大人可是求著你放過他家的獨子呢,你怎麼看?”
在另一張桌上作畫的少年聞言抬頭,就看見青年一副戲謔模樣。
那驕矜的模樣,倒是真有些恃寵而驕的感覺。
步韶欒放下手中的毛筆,輕輕歎了口氣,“掌印也不必一次一次試探朕,本就是他們理虧,掌印若是想處置了,那就處置了吧。”
顧爻臉上笑容越發燦爛。
少年毫不掩飾的偏愛,才是最讓人開心的啊。
“這可是陛下說的。”顧爻觀察著少年的神態,抬手就要朱批。
步韶欒臉上好像隻是無奈,低頭繼續作畫。
顧爻盯著那垂著腦袋的人看了許久,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又將目光轉回案上的奏折。
此時門外卻傳來沈慎為的聲音,“陛下,馮閣老求見。”
顧爻挑了挑眉,合上奏折,準備看戲。
這大魚,不就來了。
他可是等了三天了。
他還以為馮閣老真的能心狠地放下馮家唯一的後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