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將那顆作為擺件的珍珠拿出來之後,漂亮的珍珠就踏上了兩用的路。
白天充當擺件,晚上還得加班。
以至於顧爻現在看到它都感到有些ptsd,下意識感覺腰疼。
畢竟這珍珠墊在腰上的感覺,是真的硌人。
顧爻輕歎一口氣,躺在定製的榻上略微有些不舒服翻了個身,輕歎一口氣,思考著自己是不是太過縱容少年了。
讓他搞出這麼多花樣,小小年紀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
顧爻輕歎一口氣,目光落在那個珍珠展櫃上,耳尖紅了紅,不自在移開目光。
剛剛主持完今日節日慶典的萊恩推門而入,將腦袋擱在顧爻肩頭,“先生,今天好忙,發聖水發得我都累了。”
少年將手放到顧爻麵前討著乖。
顧爻無奈笑了笑,伸手給少年揉著有些酸疼的肌肉。
“怎麼這點苦都受不了。”
萊恩蹭到顧爻麵前,嘿嘿一笑,“這不是先生縱著嘛。”
顧爻一哽,這話也沒錯,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鬢發,慣會討乖的少年就在那帶著些涼的掌心蹭了蹭。
“先生是嫌我煩了嗎?”
“沒有。”
“那先生為何都不陪著處理這些事情了,從前先生總是陪著的。”
少年的聲音有些委屈,像是想這麼說很久了。
顧爻伸出食指推了推那顆湊過來的腦袋,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你這話好沒道理,這國家是要你管的,我連人魚一族的事情都不想管著,之前能幫著你,那就偷著高興吧。”
萊恩也知道這點,卻還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對親近一下,伸手抱住青年,像是一隻大型犬一般將主人一撲。
“那先生也要陪著我啊。”
頗有些無理取鬧的意味。
顧爻卻本能感覺到危險,少年卻翻身而下,像個樹懶似的掛在他的身上。
“累了,不鬧先生了。”
安靜的房間裏隻餘下一盞壁燈泛著昏黃的光。
傳來一陣歎息。
顧爻終究是舍不得,以強勢之姿,幫著少年處理著這些讓他焦頭爛額的事情。
製衡王都。
鞏固邊防。
開拓疆土。
做了兩世人臣的顧爻將這一切都做得極好。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王身邊有一位實力深不可測的魔法師。
等待帝國穩定,他們將事情甩給了內閣大臣,去巡視著這個這個在他們兩人手中一同壯大起來的國家。
林間的溫泉,西北的城堡,漫天的極光下……都有他們的身影。
而在萊恩讓整個帝國都穩定繁榮,讓所有子民過上安穩日子後,他終於是鬆了口氣。
像是卸下了重擔一般,將這王位he教皇之位一甩,成了一介白身,安安心心和他的人魚先生離開了。
帝國的許多地方都留下了他們的傳說。
傳他們神仙眷侶。
傳他們姿容絕世。
傳他們實力力壓邊境小國。
……
歲月流逝,即使萊恩已經將魔力修到了特級魔法師的水平,延長的壽命也不過寥寥。
在自己那張讓人魚心折的麵容上顯露第一道溝壑時,萊恩就想到有這一天了。
在他努力維護下,他將所有的心力都投在了駐顏魔法上,所研究的魔藥也是有關於維護容貌方麵的。
他就像是王宮中想要竭力想要挽留君王的妃子,卻仍抵不住色衰,隻是他比較幸運。
他的王,隻有他一人。
也從未表現出愛馳。
隻是一遍遍告訴他,這是正常的,一次又一次撫平他內心的不安。
可他怎麼能甘心呢?
過去的幾十年好不容易將他的名字與這人綁在一起,又怎麼能讓其他人說出他們不配這樣的話。
顧爻發現勸不了他,也沒有強求。
隻是陪著他一直找尋著保持容顏的辦法。
直到,見到了住在螢森深處的女巫,已經有些魔怔了的萊恩偷偷與她做了交換。
靈魂永墮地獄,求得一世容顏永駐。
隻是那魔法卷軸契約未成,一道銀白色的光芒直接穿過女巫的防護魔法陣,在一道強大無匹的魔力下化為齏粉,順帶將那魔法卷軸絞成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