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的路就算是再平穩偶爾也是有著些顛簸的坡度,一個已經睡死的人隻會隨著慣性行動。
陳昭晃著腦袋就往前栽去,餘燃麵色一變,扶著人的腦袋將人摁回自己肩膀上。
這一下晃蕩,讓陳昭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輕輕哼唧一聲,像是小奶貓的叫喚,他揉著眼睛,“餘燃,到了嗎?”
餘燃揉著他的腦袋,將剛剛離開的腦袋輕輕摁回去,“還沒到,你先睡會,到了我叫你。”
陳昭已經睡得不知在哪裏,他哼了一聲,“那等回家了,我讓我媽給你炸小……酥……肉。”
餘燃溫熱的手掌覆在陳昭眼上,遮蓋了有些晃眼的陽光,讓人無比安心,一晃一晃的車身,像是幼時的搖籃,格外催眠。
身旁是熟悉的梔子花味,淡淡的,是兒時最美好的記憶。
木門後的小院子裏,種的全是梔子花,層層疊疊的花瓣,白得像雪。
後來,就沒有人再去侍弄那些梔子花了。
在清淺的花香裏,伴著一晃一晃的車,沉沉墮入一場美好的幻夢。
他的唇角都輕輕勾起,一看就是做了個好夢。
等兩輛豪車在宿舍樓下穩穩停下,岑俞白猛地將車門一開,迅速下車。
餘燃抬頭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他輕輕推了推身旁的陳昭,“起來了,到了。”
陳昭蹙著眉,眼皮微微動了動,像是還沒睡醒,一把勾住餘燃的脖子,輕輕蹭了蹭,“雪碧,別鬧,和爺爺說讓我再睡一會兒。”
餘燃聞言臉色變了變,順著陳昭的力道側身,抬手,一把抱住了陳昭,“嗯,不鬧了,但是今天有小酥肉啊,阿昭要起來吃嗎?”
陳昭鼻尖輕輕動了動,像是在做著心理鬥爭,好一會才睜開眼睛,掙紮著起身,他眯著眼睛看向餘燃,愣了好一會兒,“餘燃?”
餘燃看著自己的指尖,垂眸,蜷了蜷手指,若無其事收回手,側身打開車門,“到宿舍了。”
話音未落,餘燃就已經推開車門出去。
陳昭抬眼看去,陽光亮得晃眼,背光中,餘燃的身影有些模糊。
就像是要消散一樣。
他抬手擋了擋陽光,忽然有些心慌,想要扯住餘燃的袖子,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那道身影就已經消失在陳昭麵前。
陳昭甩了甩腦袋,將最後一點困意甩出腦袋,抬手抓了抓頭發,下了車。
其他四人看向陳昭。
被人目光迎接著下車的感覺並不算好受,陳昭接受著四人的目光洗禮,尷尬地撓了撓頭。
“嗨,大家好啊。”
陳昭抬手晃了晃,謝規第一個收回目光。
太蠢了。
他湊到顧爻耳邊,“小孩,少和他玩,小心被他帶傻了。”
顧爻也收回目光,偏頭看向一臉認真的謝規,“謝哥哥,沒想到你還有這看人斷病的本事啊?”
謝規疑惑。
“那不然你怎麼知道陳昭這傻病會傳染了,隻可惜了,和他保持距離是不可能了,我可是要把他挖走的。”
謝規蹙了蹙眉,看向已經和岑俞白和餘燃說話的陳昭,“他?行嗎?”
顧爻抿唇低笑兩聲,“不要太小看別人啊,這可是a大。”
是c國最高學府。
謝規還是有些不喜,“謝氏裏有……”
顧爻抬手堵住他的唇,眨巴了兩下眼睛,“我知道謝哥哥手上有更好的人,但是,我不想靠你的幫忙,我想讓他們知道,謝規看中的人,絕不是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