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爻看著麵前凶神惡煞的四個黑衣壯漢,眉目間隱隱透露著的凶戾,實在是讓人有些喜歡不起來。
淺色的眸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四周,麵前四個,門口兩個,保守估計外麵還有兩個左右,加上一個顧言。
十一個。
有點難搞啊。
顧爻更不敢輕舉妄動。
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這條小命丟了。
謝規那個瘋子,沒有他管著,怎麼行啊。
他思忖該怎麼辦?
顧言卻帶著另一個人回來了。
顧爻挑了挑眉。
還真就是蛇鼠一窩了?
狼狽為奸。
人模狗樣的中年男人看著靠在牆根,被狼狽綁住的俊秀青年,憔悴的臉上露出一絲癲狂,“顧總,沒想到你也會這麼狼狽啊。”
顧爻扯起嘴角,“這也比不得於總狼狽,現在盛興醫藥都在破產清算的邊緣了吧,沒有新的研究成果,你的公司,也到頭了。”
“不是自己的東西,還是不要輕易拿啊,就算強行拿了也無法發揮其十之二三,您說是不是啊,於總?”
顧爻眼中的譏誚讓於焱得意的表情一僵,臉上也露出些許猙獰。
他冷眼看著眼前的人,唇角掀起一個嘲諷的笑,他蹲下身,伸手就想去捏住顧爻的下巴,卻被橫插而來的一隻手截住。
顧言臉上依舊帶著笑,隻是眼底冷意彌漫,“於總,您最好還是不要動手動腳,我親愛的堂弟,是最珍貴的寶貝,可不要被什麼髒東西給弄髒了,您說是不是?”
這話就差指著於焱的鼻子大罵你是個髒東西了。
於焱的臉色變了變,當即就要翻臉。
在他看來,他與顧言合作,本就是平等的關係,顧言敢下他臉麵,那就是挑釁。
顧爻觀察著兩人的動作,唇角牽起一個嘲諷的笑。
笑於焱蠢。
愚不可及!
與虎謀皮能得什麼好,上了顧言這條賊船,還以為能下去嗎?
顧言才不會輕易放過他。
對於顧言,顧爻甚至是有些認可的,又瘋又癲,絕對的天才,隻是……
不該對著他發瘋。
上一輩,顧家隻出了顧雁明一個出息的。
他們這一輩,顧言算是顧家那成片歹竹裏唯一的好筍了。
嗯,單論腦子和能力。
顧爻想到了上一世的事情,垂了垂眸。
於焱感受著手腕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像是要將他的手腕生生捏碎一般,也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顧言笑著,眼底的不耐煩卻越來越重,手上自然也沒收著力道。
跟在顧言身後的幾人見狀也上前一步,威脅嗜血的眼神落在於焱臉上,仿佛是一群惡犬。
隻要顧言一聲令下就能上前將眼前的人撕碎。
於焱疼得臉色發白,卻咬著牙不敢發出聲音,隻能從唇縫間擠出一句話。
“是,顧堂主說得是。”
顧言手一抬,放開了於焱的手腕,他依舊笑著,接過一旁手下遞過來的帕子,垂眸細細地將每一根手指都擦幹淨。
仿佛在擦去什麼髒東西。
於焱見狀,敢怒不敢言,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像是打翻了調色盤。
顧言將自己的手細細打量了一遍,確保沒有遺漏的地方,十分滿意地笑了。
他隨手將帕子一丟,一起被丟掉的,還有於焱的臉麵。
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現在顧言卻沒有什麼心思理會他。
他有些急切地走到顧爻麵前,在他麵前蹲下身,幹淨的手輕輕撫上他的眉眼,顧爻厭惡地避開他的觸碰。
顧言卻沒有在意,隻是手上的動作變得有些狠戾,直接將顧爻的腦袋掰過來,聲音溫柔到不像話,眼底泛著細碎的柔光,“阿爻,你不喜歡這個人吧,那我幫你殺掉他,你就跟我走,好不好?”
殺人被他說得輕飄飄的,仿佛隻是在詢問顧爻今天天氣好不好,而不是在決定一個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