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燃卻輕輕扣住他的手腕,將人往門裏一拉。
坐在醫務室的小床上,看著在往自己手上倒紅花油的餘燃,陳昭忍不住調侃,“餘燃,你這架勢,看起來很熟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殺豬似的嚎叫聲響徹雲霄。
紅花油在掌心搓熱,餘燃毫不留情在那白皙的腕子上推開那片礙眼的青紫。
等到那片淤積的青色散開,餘燃才將紅花油蓋上,走到一旁衛生間的洗漱台洗手。
陳昭淚眼汪汪,捂著自己的手腕,像是個被欺淩的小可憐。
“你推淤青,怎麼都不提前說一聲啊。”
餘燃一臉淡漠,居高臨下,卻正好對上陳昭控訴的眼神,婆娑迷離的眸子,盈著水霧,看起來清透又漂亮。
懟人的話就哽在喉間,他不自在撇開眼,喉結滾了滾,耳根紅了個徹底。
他裝作不經意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糊了陳昭一臉。
陳昭氣急敗壞,從床上跳下來,作勢就要往人身上撲去,“餘燃!”
餘燃退開一步,避開了陳昭的虎撲,摸了摸鼻尖,“抱歉。”
少年垂著眸,發絲垂順,看起來倒是帶著些乖巧,不似初見那樣乖戾,陳昭心裏那股升起的火突然騰地一下熄滅了。
他擺擺手,“算了,我跟你個悶葫蘆計較什麼?”
餘燃笑了笑,微微歪頭,“那就多謝陳大少爺寬宏大量啦。”
陳昭抱胸昂起下巴,“那是!”
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驕矜的小貓,無人的醫務室裏,少年看著貓咪,唇角是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淺笑,那是少年朦朧的心動。
在後來的求而不得的漫長時光中,餘燃也會想,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那個笨蛋動心的?
這個問題,後來許久都沒有想通。
後來陳昭也問過他,為什麼能喜歡他那麼多年?
餘燃也回答不出來。
隻是在一日日的形影不離間,就無法再移開目光了。
那個天生就是發光體的少年,占據了餘燃的往後餘生。
他們一起渡過最重要的三年,一起考進A大。
在同一個宿舍。
同一個公司。
在顧爻和謝規的婚禮上,看著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在莊重的儀式上,許下自己最鄭重的誓言。
向來冷靜克製的餘燃,放縱了一回,喝了個天昏地暗。
他忽然想通了。
他想要放手了。
太累了。
他們年紀都不小了,也算是事業有成,陳昭都已經抱怨過好多次他媽的催婚。
好像是過年回家就要去相親了吧。
餘燃沒敢聽下去。
他終究是找不到一個家的。
等到陳昭發現他的時候,餘燃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他想要架著餘燃走,可餘燃整個人就像是沒骨頭似的,整個人壓在他的身上。
陳昭有些無奈,酒精過敏不能喝酒,還真就是勞碌命了。
他一把將餘燃背起來,朝著婚禮最近的度假山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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