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眷想把尾巴抽出來,卻怎麼都抽不出來。
其實也不是抽不出來,隻是怕吵醒了顧爻。
他無奈歎口氣,將另一條狐尾圈住顧爻。
轉頭看到那人窩在他狐尾搭成的小窩中睡覺時,沉眷淡淡收回視線,唇角的笑卻怎麼也壓不住。
抬眼看著那一輪血月。
爪下生風,跑得更快了。
——
到了魔界禁地,沉眷更是眼睛都不帶變一下的,直接衝了進去。
那追逐他而來的低階魔物卻不敢靠近半分,隻能在外不停徘徊著。
若說外麵好歹還有點光亮,那這魔界禁地之中就是妥妥的恐怖片現場版。
暗無天日,空氣中帶著濃重的粉塵氣和終年不散的血腥味。
血腥氣和腐臭味雜糅成了一種極其難聞且腐朽的味道。
沉眷的爪子落下的時候還會帶起一陣奇怪的哢嚓聲,像是骨頭斷掉的聲音。
爪子抬起,還會帶起一陣粘膩的液體。
讓沉眷整個人,哦不,整個狐狸都顯得格外暴躁。
顧爻四下打量著,濃重的霧氣遮擋了視線,那高懸在空中的一輪血月,此刻卻隱隱綽綽的,偶爾落下的一點光線,卻像是刻意照亮了前方的路。
白骨被紅色的光照耀著,發出森冷又詭異的光芒。
顧爻隱隱可以看到,那白骨一路延伸進那窺探不到的濃霧之中。
他抿了抿唇,手上卻將沉眷的毛抓得更緊。
沉眷也有些小心翼翼,腳步不自覺變得輕緩,甚至刻意地將人身子壓低一些,以便隨時便能撲殺出去。
“既然來了,就不必藏著了。”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顧爻渾身的汗毛登時就豎了起來。
她預感不好,狠拽了一下沉眷的毛,“沉眷,別動!”
沉眷疑惑回頭,下一秒,那爪子就已經踩了下去。
顧爻默默捂臉。
下一瞬,一人一狐,直接往下摔去!
下墜間,顧爻麵無表情地揪著沉眷後脖頸的毛,狠狠薅掉了好幾把。
咋這麼不機靈呢?
猝然掉下去還沒出口的尖叫聲,在沉眷喉間就變了個調子。
他委屈巴巴地回頭看了一眼,敢怒不敢言,還沒來得及,“撲通”一聲,冰涼的水浸透了兩人的身體。
顧爻更加發了狠薅住沉眷的耳朵,沉眷在意識到渾身的毛被浸濕的那一刻,直接變回人形,一雙耳朵卻還是被顧爻緊緊拽著。
沉眷直接呼號出聲,“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顧爻充耳不聞,朝著那微透出光亮的地方遊去。
沉眷隻能順著顧爻的力道往上遊去。
兩人破水而出時,沉眷還保持著被顧爻耙耳朵的姿勢。
少年一臉可憐兮兮,眼眸都耷拉下來,“阿爻……”
顧爻直接瞪了他一眼,狠狠抹了一把臉。
“你咋那麼虎呢?都說別動,還一腳踩出去!”
手上又狠狠擰了一圈,沉眷側身彎下腰,抱著耳朵哀嚎,“疼疼疼,錯了,錯了。”
顧爻還要說些什麼,漆黑的坑底卻傳來一陣笑聲。
“沒想到啊,沉夜那家夥的後人,居然和一個石頭裏蹦出來的家夥跑了,還是個男的,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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