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爻狠狠甩了甩頭發上滴落的水珠,朝著麵前那塊破木頭樁子看去。
那聲音能聽出濃濃的嘲諷意味,顧爻心緒一動,立即反唇相譏,“您多高貴啊,這麼多年不也被困在這裏,”
隨後,他四下打量一番,揮了揮手,語帶嫌棄“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地方怎麼更破了,還魔宮呢,我說叫魔窟得了。”
“嘿,你這個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家夥,有什麼資格說本尊的地盤破啊!”氣急敗壞的聲音隨之傳來。
顧爻唇角勾起一抹笑。
來了。
抱著胸看向來人。,“你是不是文盲啊?什麼叫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本君乃是這天地間唯一的神君,自誕生之日起,便是神君!”
說著,顧爻抬了下巴,像是極為驕傲的模樣,斜睨了麵前的人一眼,嫌棄地撇過眼。
“還有,你個老壁燈,死了這麼多年,嘴怎麼還是這麼毒?就不能給你子孫後代積點德嗎?”
初代魔尊被氣得腦殼疼,原本幽深陰暗坑底霎時間亮了起來,四周山壁之上,螢螢燈火一盞盞亮起。
一道靈體也從麵前的枯木樁子之中飛出,飄在顧爻麵前,透明的手指都在顫抖,“你,你,你個後輩,能不能尊老啊……”
說到最後,麵前頭發花白的老頭像是有些委屈,聲音都帶著些顫抖。
濕漉漉的頭發搭在身上的感覺屬實是不太好受。
看著眼前被氣到跳腳的家夥。
顧爻與他,上次就已經見過。
有一說一,現在看這老頭,還真是有些親切在身上的。
熟人好啊,熟人懟起來才能毫不留情啊!
知道他的痛處在哪裏,開口自然也是毫不留情。
他唇角一掀,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麵上純良,眼中的戲謔之色卻是呼之欲出。
“哦,忘記了,你沒有老婆,更沒有孩子,確實是不需要怎麼積德。”
初代魔尊恨得牙癢癢,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圍著顧爻打量一圈,“這麼多年過去了,也隻有你這個後輩來到這裏,應該是有事情求我吧,,現在這麼囂張,信不信我給你穿小鞋啊?”
他挑著眉,抬眼看向顧爻,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
來啊,互相傷害啊。
一旁的背景板沉眷:……
顧爻笑了笑,同樣回看回去,還想和這老東西在互懟兩句,頭頂那輪血月卻已然到了他們頭頂。
沉眷本來當個透明人正在給顧爻捋著那略顯狂放的頭發,現下神情卻也是一變。
時間不多了!
顧爻也不再耽誤,他看向麵前的老壁燈,一開口就是絕殺,“你還留在這裏,不就是在等我嗎?”
初代魔尊臉上那副老頑童的模樣也收了收,血紅色的眸子掛在那如老樹皮一般的臉上,,平添幾分吊詭感,一雙血瞳直勾勾盯著眼前這年歲尚小的娃娃。
“你都知道些什麼?”
顧爻絲毫不懼,唇角輕勾,眉目輕垂,“你指的是我因何而來?還是,你心中那點不見光的心思?”
初代魔尊心中一顫,看向顧爻的眼神也變得格外不善,“你究竟是知道些什麼?”
雪眸對上血瞳,顧爻深吸一口氣,手在身側攥緊成拳,卻沒有絲毫畏懼,“我都知道,無論什麼!”
說著,他抬頭看了一眼,血月已然偏離正中,青年的聲音飄悠,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