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澤自然聽出了話裏的意思,皇上這幾日都是翻了德妃的牌子,雖然德妃不能侍寢,但是也能陪伴在側,想必實吹了不少枕邊風。
慕君澤點頭:“是。”
看著二人繼續射箭,皇上沉默不語,盯著慕君澤仿佛看到了年輕的自己——所有的孩子裏,慕君澤是最像皇上的一個,所以從記事起就被寄予厚望。
如今看著這個兒子,皇上愈發擔憂。
“五哥箭法其實很精湛,雖說力道不如弟弟,但是技巧也不遜色。”慕君澤拉弓,含笑著一通誇讚。
慕慧勾出一笑,射出一箭:“怎麼說也是父皇的當太子時候的太傅教的,自然不會差,隻不過比起弟弟你還是不夠精湛。”
此時,天色暗下來,飛鳥成群,仿佛是一場大雨的前兆。慕君澤直接一箭過去,很巧不巧,偏離了。慕慧搖搖頭:“弟弟怎麼分心了?”
“倒也不是,天色暗下來了,讓弟弟眼前似蒙了層黑幕,略有些晃眼罷了。”說著又是一箭.....一隻低飛的飛鳥險些被射中,慕君澤微張嘴唇呼出一口氣。
“弟弟那如鷹一般的眼睛怎麼會被蒙了眼呢?”慕慧繼續射出一支箭,慕君澤緊接著射出一支,直接將第一支箭擊落,插在土裏。“不好意思。”慕君澤賠笑。
皇上靜靜看著,心理略有些察覺到了什麼的感覺,但是沒有確定。
又是一箭,慕慧直中靶心,而慕君澤一箭射中一隻鳥——隻不過那隻鳥隻是被劃破了翅膀,整個身體摔落在地,箭還是直直射中了靶心。
此時蘭辰立馬上前撿起那隻鳥。“澤兒,怎麼朕來了後你就如此分心了?”皇上淺笑地問道,視線一直盯著那隻鳥,隨後又看了看靶心。
“父皇在這,兒臣實在是緊張。”慕君澤拱手:“不過,為了射中靶子,就算是飛鳥,兒臣也會盡全力去射靶心,兒臣的目標的靶心,而非鳥。”
說完,慕君澤對蘭辰吩咐道:“命人給鳥處理傷口。”
蘭辰頷首。
皇上站在原地,陷入沉思。慕君澤湊上前:“兒子今日怕是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了,還請父皇莫怪!”
皇上含笑,隻能微微點頭。
還未等慕君澤走遠,小太監慌忙過到皇上身邊,氣喘籲籲地稟告:“皇上,世子病重,已經召集眾太醫去會診了!”
皇上一驚,蹙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不是昨日還好好的?”
一旁的慕慧借著機會,忙焦急地問道:“智兒病重?父皇,咱們快趕去看看吧!”
說著,轎攆很快就被抬了過來,慕君澤此時站在不遠處,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兩手背後,衣袖翩翩:“蘭辰,派人盯著未央宮,現在他們肯定有所行動了。”
蘭辰頷首。走了幾步,慕君澤又問道:“太子妃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蘭辰垂著頭,小聲道:“還未有結果,但曾的確聽說大涼有神秘的醫術,但是早已失傳,說不定太子妃和柳溪真的是運用了神秘醫術救治了世子。”
聽到這裏,慕君澤腦子裏閃過雲清月那日救治世子的模樣,腦子裏又出現了集市的神醫......
這二者的關聯,他還沒有摸清,曾經那個病弱的雲清月怎麼會忽然變成妙手回春的神醫呢。想到這裏,慕君澤加快步伐,往朝陽殿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