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顏不必回頭,便知道是崔媽媽帶人來了。
從縣衙出來,她已經注意到有個天香樓的打手一直在附近探頭探腦。
“你給天香樓闖下那麼大的禍,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裏吃喝?”
崔媽媽抱胸站在那裏,一臉凶色。
舒顏淡漠的站起身,“人餓了,自然要吃要喝,吃飽了才有力氣。”
“你這個小賤蹄子,算你命大,田大爺竟然沒死,而且被家人接回家去……”
舒顏一挑眉,想不到縣衙這麼快就有了對外的說辭。
“我告訴你,雖然衙門見你可憐不對你追責,但是你給天香樓帶來的損失,是無法估量的。”
單隻昨夜,崔媽媽就損失慘重,送走了那些常客,越想越恨舒顏。
於是讓打手來看看縣衙是怎麼個判法,不想舒顏卻被無罪釋放了。
田大爺沒死,對天香樓來說是個好事,但是那個闖禍的舒丫頭,該收責罰還是要受責罰。
否則她出不了心中這一口惡氣。
她以為舒丫頭從衙門出來,一定會想法設法逃走,沒想到,她竟然悠然的在吃麵。
“來啊,給我把她帶回去,等我回去好好教訓她。”
兩個打手就要上來捉舒顏,舒顏不退反進。
兩人也見到她的動作,隻覺的腿上傳來鑽心的疼痛,“噗通”跪到地上“哇哇”痛叫。
“你們怎麼回事?”
看著倒地痛叫的兩人,崔媽媽又看向身後其他人。
另有兩人向舒顏走近。
舒顏向他們發出警告,“別用你們的髒手碰我,我能推一個田大爺下樓,你們也一樣!”
話音剛落,那兩個人也跟著躺到在地,看他們抱腿痛叫的模樣,和剛才兩人一模一樣。
“舒丫頭,你想造反不成?”崔媽媽驚訝的瞪大眼睛。
“你可忘了,你爹把你賣給了我,你的賣身契還在我這裏……”
說著她的手無意識的摸上袖子。
舒顏眼神淡漠的眼神看向她,“這麼說,你還隨身帶著我的賣身契?”
崔媽媽嚇的後退一步,剩下的幾個打手立刻護在她前麵。
她做了多年花樓老板,觀人識微,從昨夜開始,這個舒丫頭的眼神就不對勁。
大概是田大爺那件事把她逼到了極致,她的眼神不再是從前的軟弱無助,取而代之的是淡漠和肅殺。
所以出來尋她的時候,她刻意多帶了人手,防的就是舒丫頭突然發瘋。
果然不出她所料,看她剛才那兩下子,多帶人出來是對的。
“我隨身帶著賣身契又如何,你還想搶回去不成?”
“這裏離衙門這麼近,你要是敢搶,我就報官,這次看你還能這麼容易出來不?”
“嗬嗬,”舒顏冷笑,“一個喪盡天良、逼良為娼的人跟我說報官?”
“也不知道咱們兩個進了官府,究竟誰關的會比較久一些!”
“你……”崔媽媽被舒顏一句話噎住。
她天香樓的確是有些不能見人的勾當,但是,這個舒丫頭才來天香樓幾天?
她一直被關著,又是怎麼知道的?
“崔媽媽你放心,我不會搶,隻是想贖回去而已。”
舒顏當然知道沒有花樓是幹淨的,但是她也同樣沒有證據把崔媽媽送進大牢。
“贖回去?”崔媽媽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你個丫頭還沒開張就把客人推下樓去,拿什麼贖回去?”
“用什麼贖回那是我的事,崔媽媽隻管報價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