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錢大夫。
中年年紀,慈眉善目,與看診的病人交談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如果不是知道他給李琴兒做了偽證,憑第一眼,張姍立刻就相信眼前這是個仁醫。
“舒小姐,我出來的時間不短,為免張元起疑,這就要回去了……”
阿福不能在外麵多呆,“如果你有事情,隨時再去藥材鋪找我,我一定竭盡所能。”
舒顏點點頭。
阿福又和張姍告別,才轉身離開。
張姍看向舒顏。
“姐姐,既然知道這個錢大夫是個庸醫,又做了偽證,咱們是不是現在就去衙門告發他,然後給我娘翻案?”
舒顏搖搖頭,“現在不能離開,要好好盯緊他。”
“這是為什麼?”張姍不解。
“你看他沒有正經藥堂,隻支這麼一個簡單的攤子給人看診,這是遊方大夫的常用做法。”
“遊方大夫?”張姍還是不大懂。
“遊方大夫四處遊曆,並不在某一地置辦產業安定下來,這也說明他十分謹慎。”
“咱們不知道張元和他如此勾結,衙門中有沒有幫他們瞞天過海的人,萬一消息走漏他立刻逃跑,咱們就得不償失。”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最萬無一失的辦法,就是讓他自己進衙門而不是咱們扭送。”
“這?他怎麼可能跟咱們去衙門?”張姍愣了。
“簡單……”舒顏附在張姍耳邊低低耳語了幾句。
張姍臉上先是詫異,接著豁然開朗。
舒顏伸手拿起旁邊茶水攤上的一杯殘茶,甩了幾滴水在自己額頭、臉上,然後捂著肚子假裝很痛苦的樣子。
“哎呦,哎呦……”
張姍立刻意會,急忙上前扶住她。
“姐姐,你怎麼樣,疼的厲害嗎,馬上就到錢大夫那裏了……”喵喵尒説
這時,錢大夫攤子前麵一個人剛剛坐下,見舒顏拍在隊尾又腹痛的厲害,他急忙站起來。
“這位姑娘,疼的這麼厲害,還是你先……”
舒顏也不和他謙讓,拉著張姍的手快速來到錢大夫的攤前,然後一屁股坐下。
這動作迅速的,讓那個讓位置的人頗為尷尬。
張姍祈求的看著錢大夫,“大夫,你救救我姐姐,她最近總是腹痛的厲害。”
說著,張姍解開腰間沉甸甸的荷包,從裏麵拿出一塊碎銀子遞過來。
“隻要您把姐姐看好,錢不是問題。”
錢大夫眼睛一亮,他沒想到,這兩個小丫頭穿著普通,竟然還是有錢人。
“莫急莫急,讓我來看看……”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示意舒顏把手腕放在脈枕上。
半晌之後,舒顏試探的問道,“錢大夫,我怎麼樣?”
那錢大夫卻是猶豫了一下。
他觀她脈象,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可是看她臉色又的確是虛弱、蒼白,尤其她額間還因為疼痛流下汗水。
“這……”錢大夫看看張姍腰間的荷包,不想白白放過這個掙錢的機會。
正想著用什麼理由來搪塞這個女子,舒顏卻道,“難道,我的孩子保不住了?”
“孩子?”錢大夫又愣住了。
這女子正是豆蔻年華,想必是剛剛嫁人急著給夫家傳宗接代,所以才有這種幻覺。
不過這可提醒了他,他臉色跟著變的同情,“你猜的不錯!”
“你的孩子的確沒保住……”
“你身體羸弱,於子嗣上有些困難,不過,隻要你按我的方子調養,我保證你三年抱倆……”
“錢大夫,你說的是真的?”舒顏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那是自然!”錢大夫點點頭,“不過……”
他好心提醒她,“調養身體,藥方需要跟著身體情況時時變換,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錢算什麼,”舒顏急忙搖搖頭,“隻要讓我能生兒子,錢大夫,您趕快給我開方子吧。”
“好!”見對方出錢如此不在乎錢財,錢大夫更加確定來人家底殷實。
方子裏就撿著金貴的藥材一通寫。
一邊寫一邊還不忘補充,“你的方子裏有幾味年份比較久的藥材,尋常藥材鋪沒有這個東西。”
“你直接去東邊的張氏藥材鋪抓藥,他家的藥材最齊全……”
舒顏更加確定錢大夫是和張元勾結的,這藥材錢,想必有一部分最終會流進他的口袋。
就在錢大夫開方子的時候,等著看診的人都在圍觀。
人群之後,還有幾個書生站在那裏。
其中一個書生麵色蒼白,正是周文俊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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