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這一覺,從前一日中午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清晨。
在他尚未完全清醒之際,就聽院門被拍的震天響。WwWx520xs.com
他焦躁的捂著耳朵,“琴兒,琴兒,外麵是怎麼回事?”
叫了幾聲,不見李琴兒應答,敲門聲卻依舊不停。
無奈的他隻能扶著床柱,小心挪動著穿鞋,一邊好奇李琴兒和兒子去了哪裏,一邊慢慢打開院門。
不就在他打開院門的一刹那,來人一把把他推倒在地。
張元挨了板子的臀部重重落在地上,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啊,痛死我了!”
“你號喪呢,叫什麼叫!”領頭進門的男人大喝一聲。
張元這才看清,門口是三個身材魁梧、凶神惡煞的男人。
見來他們的麵相都不好惹,張元雖然止住了喊叫,可是疼痛依舊,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
他忍著眼淚鼻涕問道,“三位大哥,不知道一大早來我家所為何事?”
“什麼你家,”領頭的男人道,“這是老子家,老子剛買的院子,老子還沒問你是誰呢!”
“大哥,你弄錯了吧,這是我的家,我一直住在這裏……”
“什麼玩意?”
那人掏出懷裏的兩張文書,在他麵前展開。
一張房契,一張買賣契約。
“看到了嗎,這是老子真金白銀買的宅子,你還不趕快滾!”
“這怎麼可能?”張元抹了一把眼睛的淚水,仔細看向房契,那的確是宅子的房契不錯。
他又不可置信的看向買賣契約,當看到簽約人是李琴兒的時候,他頓時五雷轟頂。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嗎?看清楚了就趕快給老子滾出去!”
凶漢收起兩張契約,朝身後兩人一使眼色,兩人立刻拖著張元把他扔了出去。
張元屁股和腿疼到麻木,看著緊閉大門的宅子,又茫然看看四周早起或做生意或勞作的行人,他麵色惶然。
但是當他想到賣宅子就是自己寵愛的李琴兒時,又是滿臉怒色。
怒火中燒的他從地上爬起來,決定去找李琴兒問清楚。
她把宅子賣了,青雲縣沒有落腳的地方,張元猜她回了李家村。
不過他股痛難當,走去李家村不可能,隻能狠狠心,用身上僅有的幾個銅錢雇了一輛牛車。
牛車走遠,三個進門的大漢重新走出門來。
他們來到不遠處的熱湯麵攤子前,朝坐在那裏的一個清瘦的背影。
“姑娘,我們做的如何?”
舒顏點點頭,“多謝三位大哥幫忙!”
她收了他們遞過來的房契和買賣契約,又遞了三十兩給他們。
“這是剩下的銀子!”
“姑娘,你出手這麼大方,以後有這樣的好事,還記得叫我們!”
領頭的熊山甕聲甕氣的對舒顏道謝。
他們三個是親兄弟,最大的熊山才二十有二,但是因為身材高大魁梧,凡是見過他們的人都以為他們有三十多歲。
熊山、熊海、熊林三兄弟外表凶悍,內裏卻老實本分。
他們靠身上那把子力氣,在鎮上做一些搬搬抬抬的活計養家糊口。
昨日,三人剛幫著東街一家新開的館子搬抬完桌椅,就被舒顏給叫住。
她委托他們幫著她買下一個女子手裏的宅子,並且承諾事成之後給他們五十兩銀子。
熊家三兄弟剛開始以為是遇到仙人跳了,就想置之不理,不想對方卻先預付了二十兩的酬勞。
二十兩!
他們兄弟三個幹上一個月,三人合計也才能掙十兩,結果對方出手就是二十兩!
三兄弟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按著舒顏的吩咐,他們去和那個叫李琴兒的女人接洽,最後以二百兩的價格買下了她要出手的宅子。
昨日在薛家用完午飯,又和薛家兩母女說了會話,舒顏才離開薛家。
本來薛姍是要送她回客棧的,舒顏拒絕了她。
“我馬上就要離開了,這會不急著回客棧,我想自己在青雲縣走走……”
從她成為舒丫頭那夜至今,快十天時間,加上她十六前駐守的三年。
這麼長的時間,她除了在北郡太守府研討軍事防禦,就是在郊外軍隊駐紮地演兵練武。
她來過幾次青雲縣,都沒仔細看過北郡風貌。
如今,她就要離開了,她就想趁著難得的閑暇,好好欣賞一下生養舒丫頭的地方。
一旦她回了京城,禍福難料,生死難料,以後再想回到這裏,大抵是不可能了。
不想,她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竟然能遇到李琴兒左鄰右舍各家走動,四處兜售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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