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躺在地上的馮瑞,此刻已經徹底變了臉色。
“你胡說八道什麼,北郡王怎麼會相信你的一派胡言!”
“是不是一派胡言,咱們兩個去郡王麵前辯一辯就是……”
舒顏鬆開腳,淡然的站在一邊,似乎真的在等他一起去孟臨麵前辯論。
“你……到底想幹什麼?”馮瑞齜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開始詢問舒顏這麼做的目的。
“這麼說,你承認了?”舒顏冷眼看他。
“我,不承認,你就是在胡亂嫁禍我。”此時,馮瑞還抱著最後一絲僥幸。㊣ωWW.メ伍2⓪メS.С○м҈
“是嗎?如果我沒記錯,你年紀也才四十出頭,何以這種年紀就蒼老至此?”
說著,舒顏一把扯去他頜下花白的胡須。
自從得了那本易容術後,舒顏在易容這方麵的技藝突飛猛進。
加上她自己就在易容,自然很容易識破馮瑞的這些招數。
他的年長,根本就是裝的。
見自己的假胡子被扯了去,徹底露出真容的馮瑞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形容了。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為什麼,這個人竟然對自己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是誰?”舒顏挑眉,“在十裏亭接你的時候,北郡王不是介紹過我了?”
她冷眼盯著他,“一個逃兵,一個挖礦的,也如此目中無人,真是天下奇聞。”
她越說,馮瑞的臉色越蒼白。
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而且就好像親眼所見一般。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十六年過去了,他一直認為自己這些秘密保守的十分好,不可能有人能識破他的謊言。
萬萬想不到,謊言竟然會被這個毛頭小子揭穿。
“難道……你爹是鎮北軍舊人不成?”此時此刻,他隻能想到這一個原因。
如果不是當年的鎮北軍,何人能把他的底細說的這麼清楚呢?
“我爹?”舒顏搖搖頭,“跟我家人都沒有關係。”
“既然不是你的家人,那麼,是誰告訴你的這些?”
“當然是你假借威名的人!”
“你說是誰?”馮瑞一個激靈,“你越來越胡說八道了!”
他是借了舒將軍的威名不錯,但是不可能是舒將軍說的真相。
“舒將軍,早在十六年前就死了!”
“其實,不一定是真身告訴我……”
舒顏慢慢向他逼近,馮瑞則是一步步後退。
“舒將軍隻要托個夢給我就好了。”
“這不可能,不可能,”馮瑞嚇的搖頭,一屁股又坐回了地上,“不可能的!”
“怎麼不可能呢?”
舒顏坐在凳子上,一腳踹向他胸口,馮瑞悶哼一聲,這次卻不敢再大聲呼救了。
“舒將軍在地府,聽聞有個用她名聲招搖撞騙十幾年,終於忍不住來人間托夢了。”
“你問我為什麼知道的那麼清楚?我可不就是那個夢見舒將軍的人!”
舒顏本想狠狠揍他一頓出氣,不過終究沒有那麼坐。
一來怕不好和孟臨交代,二來馮瑞剛剛在席間也算把她說的英勇不凡。
馮瑞隻覺的喉頭發腥,一口血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從嘴角流了出來。
他改坐為跪,向舒顏磕頭。
“嚴兄弟,我求求你,幫我向舒將軍求求情。”
“我不是故意要借他名頭騙人的,實在是生活所迫,逼不得已。”
“求求舒將軍,不要收走我性命,我才不惑之年,還沒活夠……”
聽著馮瑞一邊磕頭一邊求饒,舒顏心中那口惡氣總算是出了一點。
不過,有一點她比較好奇,就是這個人招搖撞騙這麼多年,按理說即使她用自己地府的名頭嚇唬他,也不該如此快速承認才對。
鎮北軍那麼多人,難免會有人拆穿他,他應該有些對策才能騙這十幾年吧?
“我且問你,你用舒將軍的得力謀士的名頭騙了這麼多年,難道就沒有舒將軍的舊部拆穿過你嗎?”
馮瑞搖搖頭,“嚴兄弟,你年紀小,不知道那時候的事。”
“當年寧、周大戰之後,舒將軍的親隨本也所剩無幾,將軍死後,那些人就在礦山後麵的樹林中被黑鱗衛處決了……”
所以這世上知道他的事情的人屈指可數,或者根本就沒有人。
“你……說什麼?”舒顏睚眥欲裂,“你再說一遍!”
馮瑞抬頭,被舒顏凶戾的表情嚇了一跳。
迫於空氣中的壓力,他一五一十將那日他的經曆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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