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椅子倒地,舒顏借著燈光仔細看落款的日期。
薛姍三月二十發出的信,蘇萬通商隊的出發日期是三月二十五。
而現在已經是四月初六。
“也就是說……薛姍近幾日就回到達京城……”
舒顏有些慌張,自進京城,舒丫頭這個身份還從未出現過。
安邦定國四侍衛,一向不是多話的人。
隻有他們知道舒丫頭是自己未婚妻的事情,他們也從未打聽過舒丫頭的事情。
這宅子中的其他人,都沒有知道的。
可如果薛姍來的話,舒丫頭就不能不出現了,那樣她沒法和薛姍交代。
“該想個什麼理由跟薛姍解釋呢?”舒顏犯了難。
她在京中有很多事要做,舒丫頭出現的時間不能太長,還不能去有熟人的地方。
“文心,你來……”
聽到舒顏的呼喚,文心急忙走了進來,“大人,什麼事?”
從剛剛大人屋中椅子發出巨大響聲,她就一直密切注意著書房的動靜。
“明日起,你去城門口……”
舒顏就把接待蘇萬通和薛姍等人的事情,交代給了她。
文心在京城闖蕩的久,比她更熟悉壞境。
“接到他們,先安置好地方,然後立刻來通知我。”
“大人,奴婢明白!”
到此時,文心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
她以為大人是因為信裏有什麼不好的內容,所以才生氣,原來是大人的熟人來京城了,那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等交代好文心,舒顏就回房間。
下人們早準備好了洗澡水,她在水裏倒上洗筋伐髓的藥粉,然後才摘了人皮麵具把自己沉入水中。
自她進了軍營,就再沒用洗筋伐髓湯。
軍中沒有浸浴的條件,後麵又受了傷,這次藥浴,竟然足足隔了快一年。
等到皮膚都被藥力浸透、燒紅,舒顏才從浴桶裏出來。WwWx520xs.com
披了外衣來到銅鏡前,裏麵那張原本蒼白的麵容因為藥物的關係,有了一絲緋色。
看著那張越來越像自己的臉龐,舒顏知道,其實不向父親和田媽問證,舒丫頭的真實身份也已經明了。
她摸著鏡中人的麵龐,想起舒丫頭在大槐樹下的哭泣聲。
“生在舒家的女兒雖然辛苦,卻還有錦衣玉食,獨獨你……”
“等我用你的身體複仇之後,如果我還活著,那我就為你正名。”
“雖然自私了些,但是……”她攥緊拳頭,“我那些將士,也不能白死!”
第二日,舒顏按部就班的上朝、下朝、去大理寺。
但是這次,她也不主動去莫建章麵前湊了,而是開始暗暗整理關於孫太尉的一切。
孫太尉掌管天下軍事,權柄太大。
對於這樣的人,要一擊即中,決不能給他翻身的機會。
否則猛虎撲身,她也必死無疑。
她不怕死,隻怕死在沒伸冤之前。
所以,舒顏要求自己必須準備的萬無一失。
沒有莫建章的工作安排,自然也就沒了他的束縛,舒顏開始天馬行空的做事。
首先受到波及的,就是靈山齋。
從靈山齋把熊掌都賣給了幽郡王開始,害怕受牽連的達官貴人們,輕易不敢再往靈山齋走。
靈山齋少主人蔣經倫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天麵對孫令奎的一場霸淩的沉默,會引來如此嚴重的後果。
他去宮中送熊掌,的確不知道是幽郡王要吃這個東西。
說起來,靈山齋也是無辜。
可是那位嚴大人,就是非要反複和文武百官說起幽郡王愛吃靈山齋熊掌的事。
不懂的人,以為他隻是在炫耀他查案細心,隻有他懂,嚴書是在報複。
報複自己那日袖手旁觀,所以他就去告誡官員,如果敢來靈山齋,就說明和幽郡王關係密切。
那日他明明沒有從密室走出去過,偏偏嚴書的眼睛卻總是往自己的方向落。
眼見生意沒了,靈山齋幾十年基業要毀在自己手裏,蔣經倫開始向國公府的荊小姐求助。
荊小姐和三公主,最是喜歡來靈山齋遊玩。
這裏遠離皇宮和喧囂,是個不受世俗打擾訴說姐妹情的好地方。
他想,請她們兩位當說客,嚴大人一定會網開一麵的。
於是,舒顏便收到了一張宮中的宴會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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