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平安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看向了掌櫃。
掌櫃笑得也尤為和藹友善,說道:“可不是,她的藥草那是救了多少路城的人,這日後我們醫館也跟著她沾光了,這錢啊不用給的。”
聶平安點了點頭,收回了錢。
饒是如此,他也知曉,這是拿著阮柒柒的麵子才能省下這錢。
若是之前的自己,定然舍不得低頭,欠下別人一個又一個人情。
但如今,自己身處絕境,每一個援手,他都想要緊緊握住。
隻要…
隻要自己能扛過去。
一恩,千倍還,一仇,亦如此。
聶平安和聶小薰暫時先留在了醫館之中,阮柒柒也和掌櫃說了下情況,掌櫃跟著神醫那是見多了大世麵的,自是也不會為難聶平安。
阮柒柒便先回了小飯館,接上柳千和柳香如先回了杏花村裏。
柳香如路上聽阮柒柒說了此事,頓時心下窩火來氣:“過分,這種熊孩子就該雙腳雙腿打斷才是。”
阮柒柒一愣:“是不是殘暴了一點?”
“不殘暴。”柳香如癟了癟嘴,“這種小惡不及時扼殺,那早晚就成大惡的。”
柳千小聲的說道:“我阿姐就是這麼對付小齊的,她把小齊倒吊在了樹上,足足掛了一夜。”
“我繼母還以為小齊睡的香,一夜沒鬧,第二天醒來才發現是嘴裏堵著臭襪,那被吊著說不出話來。”
阮柒柒噗嗤一笑:“真有你的。”
柳香如揚了揚眉道:“這都是小意思,誰讓他們欺負我和我弟弟,我們吃的苦和他被倒吊一夜來說,那簡直小巫見大巫。”
阮柒柒感慨道:“感覺大家都萬分不容易,我早些時候阿爹重病,阿娘也累垮了,如今好不容易才過好了的。”
其實,若是按照自己沒有讓原主死而複生來說。
這一個家早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
“這日子都是抓在自己手裏的,柒柒妹妹你瞧你如今,哪裏像之前那般了,你家中也是,那就是因為你在掌握自己的命運。”柳香如說道。
“那聶平安我也覺得該是如此,臉上有疤又如何,自己問心無愧,一點點將一切都做起來,自是不會差的。”
阮柒柒點了點頭。
隻是道理都懂,真的要讓聶平安去釋懷,這是何等的難。
雲巔之上摔入泥潭。
怎麼也比尋常人難爬上來。
剛到喬雁山家門口,秦珍又從裏頭出來了,剛好和柳香如打了一個照麵。
柳香如眯了眯眼,覺得這秦珍熟悉的很。
秦珍也多瞧了幾眼柳香如,隨後難得和阮柒柒搭腔詢問道:“什麼意思,給喬大俠送女人呢?”
柳千護姐狂魔,當即道:“你少胡說了,我們這是要搬進去住下來,你嘴巴放幹淨點。”
秦珍似笑非笑,打量了一眼姐弟倆:“原來是你們啊。”
這麼一說,柳香如倒是有印象了,他們家中的那位繼母和這秦珍是手帕交。
這繼母那些手段,大多都是師承麵前這一位的。
柳香如眸光幽幽,勾唇道:“看來和我們一起住的那位喬叔應當俊朗非凡,不然秦嬸嬸不會巴巴的送上門倒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