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金錢麵前
戴軍下了車後環顧四周，然後掏出手機，給家裏打了個電話：
“吃晚飯了嗎？”
“你今天又任務啊？”女朋友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恩，算是。沒危險，隻是個活動。我晚點回來。媽媽怎麼樣？”
“手術順利，還是非常疼。你放心吧，我會照顧的。”
“好的。就這樣”
“拜拜”
“恩，拜拜。”
顏如玉下車後一頭紮進人群，繞了幾圈後又到戴軍身邊：“呦，還挺顧家的，要是沒了親人不知道你怎麼想啊。”哼的一聲向“Elevator”走去。
戴軍緊跟而上，手指在電梯鍵盤上畫悠半天，竟然沒有“B2”層！戴軍眼睛左右擺動，右耳朵動了一下。摁了“B1”。戴軍回頭看了一眼顏如玉，顏如玉在發笑，嘴裏小聲罵道：“真笨。”
兩人下了電梯，戴軍站定，而如玉則跟回家似的右拐，戴軍跟上，再左拐，立馬又安保人員攔住：“找哪位？”
“周子安。”
“稍等。您全名。”
“戴軍。”戴軍搶著答道。
“周總，有一位小姐和一位先生找你，先生叫戴軍。”保安向對講機裏喊道。
“好的。讓——他們進來。”周子安很興奮，但是吐“讓”字的時候又有些猶豫。
兩人往前走，戴軍忽然發現墨鏡裏出現藍色光點圈，突然回頭，發現進來的鐵門上有一對金屬獅子，獅子的眼睛裏是攝像頭。戴軍立馬轉回來。
推開兩扇朱紅鑲金邊大厚木門，一片嘈雜的聲響，迎麵一叢紫竹，兩邊八位女服務生給歡迎光臨，最外邊的一位立即伸手來接顏如玉的風衣，另外一位則略靠近戴軍，戴軍下意識地手一揮，說：“不用了，謝謝。”
戴軍剛走到正堂，一看，人真不少簡直可以稱得上摩肩接踵，人聲鼎沸，屋頂煙霧繚繞，感覺好著了火似的濃煙滾滾。買大買小，麻雀碰撞叮當響，紙牌甩在桌子上也啪啪作響。此時，周子安則迎了過來：“戴哥，隨我來。”
周子安帶著戴軍逛逛，大家憋了好久了，今天本來是說開業慶典的，後來一想，幹咱們這行不能太招搖，就簡單就會自助餐吧，結果大家急不可耐，就開始了。戴軍這個倒是沒有興趣，看著桌子上的國幣倒是頗有些著迷，在這裏不安張來，竟然用遊標卡尺卡，一厘米一單位，感覺這裏錢不是錢跟他媽紙張似的，甚至都不是紙張，小時候玩的貝殼啊卡通紙片似的。“這一卡，有一年薪啊。”戴軍尋思道。正想著，周子安招呼一個手下，抱了個滿懷，全是一百張一疊的國幣。
“恩？幹嘛？”戴軍不解。
“嗬嗬，玩玩，算是你的本金。贏了全歸你，輸了也沒關係，也不用還。”周子安笑得很陰。
“哦，不用了。我不會。剛開業，留著做後備資金吧。對了，這一天流水多少？”戴軍故作隨意。
“流動的就說不清楚了，但是我們每天流水營業額達到六位。”周子安顯得有些得意。
“啊？這麼多？鳳凰鎮平均收入也就月收入才三位數。”戴軍十分驚訝，這裏來去真他媽的快。
“成本很低，就是租金，人工和器材耗損。嗬嗬，你放心，隻要你給護著，我們每天的純利百分之一歸你。你的月收入也有五位數，算是你工作的附加值吧。”周子安笑眯眯的，“每個月的28日過來，我們都是現金交易，到時候過來玩玩順便把辛苦費領下。”
“哦，每個月還有聚會？”戴軍佯裝聽錯了。
“有聚會。”周子安立馬答道。
“好。一定來。”
戴軍這時候才想起那個美人，使勁找，找不到了，又不好意思問周子安。
戴軍說：“哦，你不用陪我，我自己逛逛吧。你忙你的。”
“好的。12點鍾，我們會中場休息，舉行酒會。”希望你能留下。
“不了，一逛一會兒就走。”戴軍心想，現在聚精會神撈錢，都不注意我，一會兒緩過神來，哼，我還是先走。
“那，那也好。走時，說聲。我送送你。”周子安倒是熱情得很。
“好吧。”
戴軍站在各桌人群外圍朝裏看，滿眼的真金白銀啊，一堆堆，一座座，一把把；散戶往回把錢，莊家用大尺棒往回收錢。看玩小桌（價格便宜）的，幾百變幾千，幾千變幾萬，一會兒的功夫；有個人手裏一卡，一會就剩幾張了，也夠嚇人的。感覺這裏的人連點煙都要用錢點似的，到處是錢，到處是國幣，到處是贏的機會，到處的真金白銀都不是自己的。戴軍摸摸自己的口袋，一百塊都不到。
“給我百分之一，一個月也五位數。夠我幹一年的——還得好年，槍林彈雨中啊。”戴軍有些迷糊，跌跌撞撞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