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拿不準那些殺紅眼的蠻族,會不會喪心病狂進攻這裏。

生死未卜,大家表麵歡笑,心裏卻壓著陰雲。

司獄大人依舊沒有出現,馬六便是天牢的最高話事人。

掃視眾獄卒,六叔說道: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做最壞的打算。”

“六爺你吩咐便是,大家都聽你的。”

眾人紛紛回應。

“好,那我便來安排一下。”

馬六威嚴說道:

“即日起,給牢中有戰力的囚犯全部吃穀子,不要心疼糧食,讓他們吃飽喝足,萬一蠻兵攻打天牢,這些囚犯便是擋在我們前麵的盾。”

“再者,官監的大人物們,全部縮減用度。”

眾人全都鬆了一口氣。

官監的三十多位犯事官吏,一直都是壓在大家頭上的大山,整日好吃好喝供著,還要聽其差遣,簡直比家裏的奴才還聽話。

如今正值亡國之際,大家哪還有心思照顧他們?

馬六又做出一番安排,緊守獄門,加強巡視等等,獄卒們才散去。

張武找到柳正鈞,心知他輸了銀子,用比平時貴五倍的價格買到一壺酒,這才走向重刑犯區。

還未臨近一號獄,閉目打坐的呼圖龍便驟然睜開雙眸。

那沉穩的步履,深厚悠長的呼吸,牢中沒有幾人能做到。

見到來者是張武,他眼裏閃過濃烈的不可思議。

“你泡過洗髓經秘方了?”

“不錯。”

“你怎麼泡的?”

“一連在缸裏泡了七天,有什麼不對嗎?”

“?????”

呼圖龍雙眸瞪圓,目瞪口呆。

張武立時察覺出不對,麵色一變問:

“呼圖先生,你明白耍花樣的後果嗎?”

“我並未耍花招,隻是留了一手,故意沒有告訴你如何泡藥湯,心想你疼得不行了,定會拿酒來找我……”

“……”

張武臉皮抽搐,恨不得賞這廝一頓鞭子。

“那正確方法應該怎麼泡?”

“每日泡四個時辰,藥泥會封堵皮膜,便已是人之極限,離缸後次日繼續,七日不斷,方可脫胎換骨。”

“四個時辰?”

張武想死的心都有了。

怪不得馬六隻能泡四個時辰。

他麵色不善問道:

“那我泡七天,豈不是三分之二的痛苦都白搭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道理上是這樣,但事實上……”

呼圖龍麵色複雜打量著眼前少年說道:

“當年我泡這洗髓經秘方前,已在少林打雜九年,身強體壯,擔著六桶水健步如飛,之後以每日四個時辰泡過秘方後,也隻像現在的你一般強壯。”

“我真無法想象,你是如何忍下來的。”

呼圖龍驚歎著,心裏也對這少年服氣了。

“怎麼忍的?”

“我他媽跟別人攀比忍下來的!”

張武險些破口大罵出來,心態都有點崩了。

若不是看在你無意之中成就我的份兒上,今兒非得給你飯裏下點瀉藥不可。

讓你這超一流高手坐在自己屎坑裏,熏不死你。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