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暗流裹挾著少女來到無人知曉的暗域。趁著氧氣還未消耗殆盡,泉鏡花立即調整內息並開啟夜視魂導器。
混沌不明的世界在夜視魂導器的作用下分外明晰,清澈而冰冷的河水令突逢變故的少女得以靜下心來觀察所處的環境。
流淌在“萬龍陵”底部的河流遠比空蕩蕩的陵墓本體更加富有生機,暗河頂部凝結的厚實的冰層令這裏免於邪魂師的毒手,同時也讓河流內部的自然環境得到最大限度的保留。
寧靜而平和是泉鏡花對這裏的第一印象。
暗河的底部鋪設著刻有龍族銘文的石板,石板上除了高大笨重的石柱屹立不倒外,還附著著婀娜多姿、蓬勃生長的藻類植物,而在宛若叢林的水藻附近,依稀可見泛著磷光的魚蝦以及形態各異的水生魂獸,它們大多通體泛白、雙目赤紅、具備所有生活在暗無天日環境中的生物的特征。
不知是不是因為陌生生物的闖入,這些暗河的原住民們紛紛躲藏在陰影中半天不肯露麵,若不是泉鏡花耐心觀察的同時釋放了精神力,恐怕早就忽視細節、產生疏漏。
勘察完暗河的大體環境,泉鏡花開始思考回到地麵上的辦法。
原路返回現在肯定是做不到了,那麼除了尋找另外一個自然形成的出口外,就隻剩下人工開鑿這一個辦法。
前者基本沒什麼指望,後者卻讓泉鏡花遇到墜入暗河後的第一個難題——
頭頂的冰層砸不破。
沒辦法,魂力也好,魂導器也罷,總之對暗河頂部冰層的作用微乎其微。不過冰層的厚度也不是完全均勻的,換個地方沒準還有破冰的希望。
想到這兒泉鏡花又重燃鬥誌,可更加現實的問題擺在了她的眼前:如何確定前行的方向呢?
水中不必地麵,在陸地探索活動中起到關鍵性作用的敏銳感官此時難以高效率運轉,黑暗與寒冷使泉鏡花對外界信息的接收及反饋能力大幅度下降,唯有精神力依然保持著應有的水準兢兢業業地向少女傳遞周圍的情況。
但試圖用精神力大麵積探查並不現實,先不說能不能做到,光是在這一過程中產生的精神力消耗就不是泉鏡花能夠負擔得起的。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一簇簇搖曳的水藻給予了泉鏡花新的靈感。
由已知條件可得,“萬龍陵”底部暗河為活水,故通過暗河流向可以確定方位,因此沿著河流前行總會找到合適的鑿冰位置。
根據推論,泉鏡花很快找到了大致方向。順著河流一路進發,視野中的河道越發開闊,隱約可見熹微的幽光穿過冰層直射進奔流不息的暗河中,點亮了河流底部星羅棋布的生物王國。
帶著隱秘的喜悅,泉鏡花手持魂導劍飛速靠近懸於頭頂的冰層。
金色的光柱先人一步與冰麵發生碰撞,激烈的震蕩在厚實堅硬的冰麵上留下一條不甚明顯的白色劃痕,同時也驚醒了隱匿在暗河角落中的龐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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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突如其來的襲擊時,泉鏡花正試圖用定裝魂導器轟開傷痕累累的冰層。
雖然魂導劍也能形成同樣的效果,但出於節省魂力以及應對突發狀況的考慮,泉鏡花還是選擇消耗掉長期積累的魂導器庫存。
事實證明這一選擇的正確性。若不是魂力的支撐,泉鏡花很難從襲擊者的手中逃離升天。
艱難地躲過迎麵而來的第一道水矛攻擊,還沒穩住身形第二、第三道攻擊就接踵而至,泉鏡花不得不朝著攻擊的方向擲出手裏的定裝魂導器並立即開啟魂導防護罩。
轟——!!!
爆炸引發的衝擊波將防護罩中的泉鏡花推出去很遠,同時也給予少女拉開雙方距離的機會。
襲擊者並沒有就此放棄對獵物的追逐,借助複雜的地形與之周旋,泉鏡花能明顯感知到身後傳來的怒氣正不斷攀升。
嚶——
狀似委屈的叫聲背後是愈發狂暴的攻擊方式。差點被撞斷的石柱砸中,泉鏡花尋找脫困辦法的心情愈發迫切。㊣ωWW.メ伍2⓪メS.С○м҈
目前來看,襲擊者是實力在萬年以上的巨型魂獸,擁有強悍的肉身以及操縱水流的天賦;外貌形態在黑暗中難以準確辯識,不過大概是魚類的一種;從其他生物唯恐避之不及的態度可知,對方在暗河中的地位相當於一方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