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蓁並不相信謝聿的話，“現在已經沒有心魔了？謝哥哥你該不會是怕我擔心，所以故意編一個借口出來騙我的吧？”
“謝哥哥，不許騙我。”她看著謝聿的眼睛，說。
謝聿眸光微閃，抿唇道：“沒有騙你。就算有，現在的心魔對我來說也聊勝於無。”
虞蓁明白了。
說到底了，心魔還是沒有徹底消除。
隻是謝聿心大，並不將它放在眼裏。
虞蓁咬著下唇，忽然道：“當年鬼界淪陷的時候，你的心魔就出來了對不對？”
謝聿一頓。
他眸光倏地沉了下來，“誰多嘴和你說了些這，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謝聿，不要扯開話題。”
女孩並沒有被他的話題扯開，那雙淺色的眸子毫無笑意，滿是沉鬱又冷靜地看著謝聿，啟唇一字一句緩慢地質問他道：
“當初是因為我，你的心魔才會在鬼界淪陷的時候，毫無預兆的出來的，對不對！”
這話一出，謝聿的身體便緊繃住了。
他垂了睫毛，麵上不顯露絲毫情緒，實則內心已經翻滾起了種種情緒。
謝聿緊抿著唇瓣，風輕雲淡道：“蓁蓁你多慮了。當初在鬼界淪陷的時候，我的確沒有控製好我的心魔，才會讓它出來，但它出來卻不是因為你。再說了，你又如何能讓我的心魔失控呢？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存在，別多想，蓁蓁。”
“你別想騙我，我什麼都記起來了！”女孩激動回答。
她的眼睛都紅了，緊攥著拳頭，咬牙心痛地對謝聿道：“當初我抱著你離開的時候，為了躲避身後窮追不舍的修士，我把我所有的藥都拿出來對付那些修士。而在那些藥的其中，有一瓶藥叫做醉夢生是可以勾起人心中潛藏欲望的。”
欲望又等同於心魔。
“當初那些修士都被醉夢生所影響了，就更別說當時還有心魔的你。”
那個藥無異於是刺激了你的心魔。
她的聲音忽然就啞了，“因為你的心魔被我引出來了，所以那個時候你才那麼著急的想推我離開，對不對？”
“……蓁蓁”
“你別說什麼是不想被我連累才想推我離開，”虞蓁打斷他的話，眼眶紅紅的，有些顫抖的聲線帶著明顯的哭腔，她說：“不想我被連累隻是其一，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你也聞了醉夢生。當時的你拚命壓製心底的心魔，不讓自己失去意誌。但不管如何，你的心魔隨時都有可能出來，所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推的遠遠的，是不是！”
被心魔吞噬的他，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又如何能夠保證她的安全？
謝聿啟唇，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女孩紅紅的眼眶，他忽然之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隻能輕聲道：“別哭，蓁蓁。”
“謝哥哥……”
女孩哽咽著喊他的名字。
虞蓁隻覺得自己的心口和掌心都在發麻，她脆弱無比的內心，正經受著難以忍受的折磨，喉嚨間滾動著晦澀艱難的話語，幾經翻湧在最終在哽咽見，聲音又輕又細的，仿佛從牙縫間擠出來似的，變得艱難無比。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呢……”
“那你又在自責什麼？”她抬頭，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尾滑落下來，情緒激動地質問謝聿，“我當初埋怨你，恨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