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白顯得坐立難安,臉色和身體都很緊繃。
溪邊覺得心裏一陣酸澀,她把一一塞到舅舅懷裏。
季初白抱著一一,麵部表情才柔和一點,不那麼僵硬了。
薑老爺子又翻出相冊,給溪邊介紹著她的家人。
溪邊很鎮定地看著,拂過照片的手指,卻在微微顫抖。
這是她的爸爸,媽媽。
有爸爸讀書時的照片,還有他工作時的照片,和媽媽一起,穿著警服。
爸爸眉毛像劍一般,眉眼冷冽,一張臉如刀削斧鑿,恰到好處。
媽媽眉眼彎彎,一口潔白的牙齒,像太陽一樣溫暖,英姿勃發。
她和爸爸就像兩個剛好互補,一靜一動,看起來絕配。
“當時你媽媽是警花,喜歡她的人可多了,結果她隻對你爸這個木頭疙瘩感興趣。哈哈哈……”
薑老爺子說起這事兒,頗為懷念。
那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子。
他本來隻是想守著囡囡,防止被他們薑家人拐走了。
但是當他看到薑老爺子手裏的相片時,卻沉默了,他沒有再說要走到話,耐著性子,一張一張地和他們一起看完。
那是他的姐姐,穿著警服,英姿颯爽。
還有他的爸爸媽媽,這應該是姐姐的相冊。
當初因為對姐夫有怨恨,所以他再也沒有和薑家人來往。
“溪邊,這本相冊,我就交給你了,這是你爸爸媽媽的。”薑老爺子把相冊遞給溪邊。
然後他又轉頭對季初白說,“初白啊,當初的事情,我們都沒想到。安柏他姐姐得到消息後就進了重症監護室,所以沒能及時來幫你,害得你獨自麵對那些狼才虎豹一樣的親戚,溪邊也被壞人偷走,是我們不對。現在溪邊回來了,你也別再跟我們置氣了,好嗎?別讓溪邊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季初白看著這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懇求的表情,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他知道那件事是個意外,也並不怪薑家人。
他們沒有義務幫他趕走極品親戚。
他不過是對姐夫,對他們的遷怒。
總要找個理由讓他有繼續活下去的信念吧?
或者說,他就是對姐姐的死亡,對囡囡的失蹤,想要找個人來怨恨而已。
“我沒有怪你們。”季初白沉默半晌,才回答。
兩家人多年的恩怨,終於和解!!
薑玉軻的倆兒子也忘了剛剛到委屈,巴巴地湊到一一麵前。
紛紛遞上自己最喜歡的玩具。
有變形金剛,挖掘機,拚圖、積木。他們主動對一一示好,試圖討好這個漂亮的小妹妹,呃,不,不是,應該是小姑……
周冬年經常炫耀他有個洋娃娃一樣的妹妹。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現在他們也有妹,不是,姑姑了。
比他的妹妹更可愛,更聽話,更懂事!
同齡人更容易玩到一起去,尤其是在兩小隻的刻意討好之下。
很快,一一和兩個侄子就熟悉起來,一口一個“哥哥”。
兩小隻別提多高興了。
薑母和兒媳婦蘇愛蓮看著平時跟潑猴一樣的倆娃,今天斯斯文文,一會遞水,一會兒遞餅幹的,耐心地把一一照顧得體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