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年,距離之之車禍的那一天越來越近,魏邢睿不敢再耽擱,趕緊把之之帶了過來。
車行半日,終於來到了小丘山下。
扶靈觀位於深山老林中,車開不進去,三人隻能徒步上山。
林中寒氣重,晏言之體質畏寒,越到深山裏他就越怕冷,雙腿膝蓋開始抖得不行。
魏邢睿心疼壞了,繞到晏言之麵前半蹲在地上:“之之,上來,我背你。”
晏言之很想說自己還能走,但他真的撐不住了,於是趴在了魏邢睿的背上:“老公,你累了要跟我說哦。”
魏邢睿嗯了一聲,繼續向前走。
明誠默默跟在二人身後,警覺地觀察著四周。
這地方讓他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他必須要謹慎。
一行三人走了三四個小時,終於來到了扶靈觀外。
晏言之掙紮著下地,接著馬上繞到魏邢睿麵前,抽出方巾給他擦汗,語氣有點不高興:“我睡著了你都不叫醒我,還背我走了那麼久,下次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魏邢睿失笑:“好了,我錯了好不好?”
“你每次都是這樣!”晏言之很生氣,“每次都奮不顧身的對我好,而我總是那麼笨,你受傷了生病了累了我都看不出來!”
“我錯了真錯了。”魏邢睿這三年說得最多的話就是認錯,“要不你咬我一下?”
他每次都很小心了,但總還是惹到之之不高興。
他也明白之之不是無理取鬧,而是心疼自己背他走了三個小時的山路。
晏言之哪裏舍得咬他,心疼還來不及。
他抓住魏邢睿的手,貼進自己懷裏,接著把人抱住:“腳疼嗎?”
魏邢睿點頭:“有一點。”
晏言之馬上抬頭瞪他:“我跟你說認真的,下次你再這樣,我就、狠狠地咬你!”
魏邢睿:“……”
這時頭頂上突然傳來一聲嗤笑:“好有意思的小傻子。”
魏邢睿眸底一沉,抬頭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坐在樹上的人。
那人長了一雙很漂亮的桃花眼,身上穿著舊舊的道袍,身形看著很瘦,但卻一身仙風道骨,臉上又痞氣十足。
這人,不就是兩年前他們在扶靈觀裏遇到的那位小觀主?
見魏邢睿似要生氣,那觀主笑道:“沒羞辱他的意思,上次見到他我就想說了,他的身體裏缺了一魂,故而影響了心智,他應該不太聰明,我猜的對吧?”
魏邢睿皺眉道:“你的眼睛,是不是能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那觀主聳了聳肩。
魏邢睿問:“敢問道長道號叫什麼?”
那觀主一躍跳到了地上,作了個揖:“扶靈觀主,謝繁。”
魏邢睿改口:“原來是謝道長。”
謝繁用下巴比了比道觀入口:“進去吧。”
魏邢睿挽住晏言之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說:“別怕,這位道長不會傷害我們。”
晏言之點點頭:“有你在,我不怕的。”
聞言,謝繁回頭看了二人一眼,卻沒說什麼。
進了道觀後,謝繁叫來了他的小徒弟阿吉。
阿吉給三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安排了兩間房,當然夫夫二人一間,明誠單獨一間。
晏言之雖然在路上睡了幾個小時,但不知怎麼回事,他聞到道觀裏的香氣總忍不住想睡覺。
直到晏言之睡著,魏邢睿才走出房間。
謝繁已經在門外候著了,見他出來當即進入主題:“我提前說一下,這兩天我正好要渡個雷劫,可以順便幫你那位挨幾下,但你要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