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公子因傷人被捕到順天府衙的事情,很快便在京城中傳開。
跟著去年沒有什麼動靜不同,這次卻是有官員主動前來為郭公子說情。郭樸早已經是今非昔比,哪怕他沒有發聲,亦有無數想要討好他的官員。
在刑部的官員到順天府衙,卻是直接要求放人。
林晧然得知這個消息當即是啼笑皆非,哪怕天下人都要捧郭樸的那雙臭腳,他林晧然仍然可以將郭樸不當一回事。
他根本不打算進行妥協,更不打算給這些官員麵子,直接下令對郭公子進行嚴加看管,沒有他的命令,不可能將人放出去。
在當下的順天府衙中,雖然他並不是剛愎自用的作風,但亦沒有人敢於逆他的意誌而行。
隻是事情到了下午,卻連他的老丈人都出馬了,吳山讓他到府中一趟。
林晧然雖然隱隱已經猜到吳山找他正是為了郭公子一事,但仍然沒有當即下令放人,而是乘坐馬車朝著城南走了一遭。
每逢休沐日,徐府是注定人山人海。
林晧然的馬車從門前經過的時候,便是感受到了那裏的熱鬧,更是聞到了權勢的味道。
徐階進入內閣之後,一直對嚴嵩言聽計從,對皇上的道教活動更是積極參加,實質不過是一個標準的奸佞的臣子。
隻是出任首輔之後,哪怕上任並沒有什麼作為,僅僅是將一些權力下放,便已經得到了很多官員扣上了“賢相”的帽子。
林晧然心裏卻很是清楚,這幫官員其實跟昔日圍在嚴府門前的官員是同一批,隻因郭樸是首輔,所以才圍到這裏罷了。
到了吳府門前,這裏的情況明顯蕭索不少。
林晧然從馬車下來,當即便是進了吳府,直接朝著吳山所在的客廳而去。
吳山坐在客廳喝著茶水,整個人的官威更盛,但明顯又多了一些老態。這一次京察中,他其實一直都沒有閑著,亦是經常為著京察的事進行活動。
“小婿見過嶽父大人!”
林晧然來到廳中,當即規規矩矩地施禮道。
吳山看著林晧然從外麵進來,便是停止喝茶的動作,顯得語重心長地直接抬頭道:“若愚,你還是將人放了吧!”
“嶽父大人,郭樸找上你了?”林晧然對郭樸還是有些了解,不可能為郭公子主動登嶽父的門,當即微微意外地詢問道。
吳山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輕輕地搖頭並老實地說道:“今日我到郭府找郭樸敘舊,消息幸好傳到郭府,我當時正好坐在一旁!”
“郭樸當時怎麼說?”林晧然接過管家送上來的熱騰騰的茶水,當即進行追問道。
吳山抬眼望了一眼林晧然,將已經涼掉的茶水放下,顯得老實地說道:“他說你不懂為官之道,過於貪戀於官聲,這樣很容易得罪於人!”
林晧然捏著茶蓋子輕潑著滾燙的茶水,深知郭樸當時便是在含沙射影,卻是皮笑肉不笑地憤憤地道:“他兒子公然傷人,還對順天府衙的官差直接動手,可謂是無法無天了!他郭質夫倒真會護短,現在竟然反過來指責我的不是!”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