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今的紀君言隻有十二歲,雖然她比眼前的男人要矮上一個頭。
可如今她周身氣場全開,帶著絕對駭人的壓迫感,震得男人忽然就慌了神:“我……我不是……你,我……”
見他快要招架不住,紀君言更進一步,繼續盯緊了他的眼睛,逼問道:“你什麼?你可別跟我說什麼你認錯了人,你不是故意的,在場的大家都看得清楚,你可不是什麼不小心,你根本就是故意攀咬,你就是要毀了我大姐姐!你不說也沒關係,等我將你送去官府之後,我想,知縣大人肯定有辦法讓你開口的!”
“什麼?見官?我不要見官!我才不要見官!!”
一聽紀君言要將他送去官府,男人更是慌得連連往後縮,掙紮著就想跑。
旁邊,一直沒能明白為什麼紀雲瑤變成了紀君言的周密也被紀君言的話給嚇到了。
不能見官,不能見官的!
官府裏那麼多刑具,隨便用上幾件,嚴刑拷問一番,男人肯定什麼都交待得清清楚楚了,到時候,他的那些安排不就會被所有人知道了?
不行,不行,說什麼也不能見官的!
於是乎周密臉上僵硬地擠出一分笑來,伸手想要拉住紀君言。
他說:“算了,算了吧,這大過年的,就不要去見官了。我看呐,他不是鬼迷了心竅,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才出來惹事。要不,就讓他跪下賠禮道歉,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
“大姐夫,你瘋了吧?!”
紀君言伸手指著眼前的男人,大聲質問周密:“剛才發生的一切你都看到了,他可是當著眾人的麵,故意詆毀大姐姐不守婦道,在外麵跟人廝混在一起啊!”
大周雖然民風開放,但,女子的名節和聲譽卻十分緊要。
未出閣的姑娘也好,出嫁為妻的婦人也好,哪個不是將自己的名節視作性命一樣重要的東西。
今天,在這裏的人若不是她這個“男子”,而真的是紀雲瑤,被這個男人一番攀扯、汙蔑,她是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一旦大姐姐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便會證實了她在外“偷人”的罪名。
到時候,等著大姐姐的,不是沉溏浸豬籠,便是亂棍打死,逐出周家,成為棄婦!
紀君言冷著麵,死死盯著周密:“大姐夫,你可是我大姐姐的夫君啊,你不會僅僅為了什麼快過年了這種莫名其妙到讓人發笑的理由,就不打算追查到底了吧?”
不是吧,不是吧,但凡正常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這樣被人欺負,早就將這個造謠生事的給打得滿地找牙了。
怎麼到了周密這兒,他不僅看上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還十分“得體”“大方”的表示事情就這樣算了呢?
他這大度的樣子簡直都不像個男人了!
周圍的人也紛紛附和起來。
“怎麼我覺著周家二公子的反應著實有些奇怪呢?”
“是啊,先前這個男人說他和周二奶奶有一腿的時候,周二公子明明很生氣、很憤怒,那模樣瞧著分明十分在意周二奶奶啊。可是……”
怎麼現在大家都看出來是這個男人故意汙蔑周二奶奶之後,周二郎完全沒有要替周二奶奶出頭的意思,怎麼看周二公子都不像是真正將周二奶奶放在心上!
奇怪,奇怪,這事兒啊,當真是越想越覺得奇怪!
“我……我不是……”
周密雖然聰明了一回,想出了今天的這個局,但,自打紀雲瑤忽然變成紀君言之後,他的計劃就被打亂了,他的腦子也被打蒙了。
他看著紀君言步步緊逼,從男人那兒問出了端倪,他心裏便慌得厲害,生怕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暴露了。
如今,不僅紀君言反過頭來逼問他,周圍人的議論和目光也叫他心“怦怦”、“怦怦”跳個不停,他是真的有些不知該怎麼招架才好。
他的聲音結結巴巴著,連完整的一句話都說不明白:“不是的,紀小兄弟,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說的很對,關乎雲瑤的名聲和清譽,這件事的確不能就這麼算了,可是,可是,可是……”
周密雖然順著紀君言的話往下說,可他畢竟做賊心虛,怎麼都不願送男人去見官,說起話來更是自相矛盾,沒有邏輯。
見時機差不多了,紀君言嘴角冷冷一笑,直接就說:“可是,可是,事情都鬧成什麼樣子了,大姐夫,你怎麼還在這兒說什麼可是?你這麼不願意將他送去官府好好將事情查問清楚,該不會——”
“事情和你有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