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國接過香煙,這才想起來,還沒好好感謝一下這個幫大家夥解圍的小夥子呢,剛才要是真動起手來,那襲警的罪名可不小,他和普通的鄉下老百姓不一樣,好歹也是村支書,懂法的。
“小夥子,剛才真是謝謝你啊!”劉慶國滿麵感激的說。
“客氣了,還不知道您怎麼稱呼?”林昆禮貌的說道。
“我叫劉慶國,是俺們村的支書,村裏人都叫俺劉支書。”劉慶國介紹著,還不忘拿他的支書身份出來顯擺一下。
這也無可厚非,鄉下人簡單樸實,當村幹部那是莫大的榮耀。
“劉叔你好。”
林昆禮貌的喊了一聲,道:“金爺爺也是我的長輩,我和金凱是結拜兄弟,我過來也是受凱哥的托付來料理金爺爺的後事的。”
“那就是自己人了?”劉慶國臉上表情有些激動,他已經好久沒來這城裏了,就這地址也是費了好大的周折才找到。
這劉老頭年輕的那會兒跟著金老混,金老覺得他不是那塊料,就讓他回鄉下了,這麼多年來他一次也沒有再回來過。
當初離開中港市回鄉下,上車前金老對他說過一句話,“江湖這種地方,離開了就不要再回來了,回家過正常的日子吧。”
“劉叔,你這是?”林昆覺察出劉慶國臉上的表情激動,問道。
“沒事。”
劉國慶不好意思的道:“遇見自己人,有點激動,實不相瞞,我已經很久沒來中港市了,這人生地不熟的,要操持金老的後事還真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買東西都不知道地兒。”
“哦對了,我聽說小凱昨天晚上也遇刺了,現在情況怎麼樣?”提起金凱,劉慶國臉上的表情又是一陣的緊張。
林昆道:“凱哥他沒事,隻需要靜養就好了,金老的後事就勞煩劉叔了,我一會兒叫一個朋友過來幫忙,有什麼需要你找他就行,我答應凱哥要去請法師來給金爺爺超度。”
“好,那您先忙。”劉慶國感激的道,他幾年已經六十多歲,聽聞金老爺子被殺的消息,第一時間就組織村民們來到中港,來的路上他費了好大的周折才照過來,本以為這金家大院裏能人滿為患,畢竟老爺子生前威望那麼高。
可到了地兒他才發現,這豪華的別墅院內一片冷清,隻有兩個執行公務的民警守在那兒,自己還差點和他們動起手來。
都說人走茶涼,這個道理幾乎每個人的心裏都懂,可到了這兒之後,看到這冷清的場景,已經六十多歲的劉慶國的心底,還是莫名的難過,不禁捫心自問——這就是所謂的江湖?
江湖上傳送的情義哪去了?
那些昔日裏對金老阿諛奉承的人哪去了?
“劉叔,我先走了,待會兒我的那個朋友會過來,他也姓劉,叫劉剛,你喊他小劉就行,有什麼需要不用客氣。”
“嗯。”
劉慶國回過神,答應了一聲,林昆走到大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又把林昆叫住:“小林,你先等一下,我有事說。”
林昆回過頭,道:“什麼事啊,劉叔。”
劉慶國快走了兩步過來,拉著林昆到一旁說:“明天金老出殯,到時候小凱能過來吧,金老可就他這麼一個親人了。”
林昆說:“這個凱哥已經跟我說過,他一定會過來的。”
劉慶國道:“這我就放心了。”
薑夔生留了下來,一個人坐在大門外的花壇沿上抽煙,他長長的頭發垂下,遮住了半邊臉,單看這露在外麵的半張臉,倒也是頗為英俊,可一旦那遮在後麵的臉露出來,就猙獰的有些嚇人,尋常人絕對不敢想象他之前遭受過怎樣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