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雙柱的小舅子名叫謝勇光,身材挺拔將近一米八,皮膚有些黑,濃眉大眼五官端正,此時滿臉的疲憊與哀傷,聽他這麼一說,在場的親戚鄰居都信了薑夔生的話。
可薑夔生、劉一燕、林昆三人卻是彼此對視一眼,眼觀鼻、鼻觀心,這個小子絕對有問題,普通人可能無法察覺,但林昆他們三個都是有過生死經曆的,這小子望向他們三人的眼底閃過一道銳利的精光。
既然來的是奔喪的朋友,在場的人也都表現出了一定的熱情,最尷尬的還是那兩位守在門口的喪事先生,剛才的表現可是太丟人了,不過好在眾人這會兒也沒怎麼在乎,估摸著等明天喪屍一辦完,肯定會有人拿剛才的事兒來調侃他們兩個。
謝勇光代表著主家把林昆三人請進了屋裏,已經是下半夜三點多,此時靈堂裏亮著燈光,棺材旁點著兩盞紅燭,映照在棺材中兩張慘白如紙的逝者臉上,說不出的詭異。
大妮兒就坐在棺材旁,小丫頭昨天收了一夜的靈,今天晚上實在熬不住,就一顆小腦袋搭在棺材邊上睡著了,剛才院子裏折騰出那麼大的動靜,小丫頭都沒有被吵醒。
陪伴著大妮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穿著一身白色的喪服,一隻胳膊摟著大妮的肩膀,也在那兒打盹睡了過去,似乎也是太過疲憊,也沒有被吵醒。
林昆三人來到了棺材旁瞻仰逝者的遺容,林昆麵色哀傷,心中愧疚,不曾輕彈眼淚的他,眼眶中湧現了一陣濃濃的霧氣。
薑夔生和劉一燕同樣神色哀傷,兩人的心中更多的是惋惜,這麼一對淳樸的鄉下夫妻,居然遭到了如此毒手,尤其留下的大妮兒,孩子以後無父母得多可憐啊。
林昆拳頭不由的握緊,他激動的神情,惹得周圍的幾個親戚有些疑惑,按照薑夔生所介紹,林昆隻是他的妻弟,欠趙雙柱恩情的是薑夔生,怎麼這個妻弟臉上的悲傷動容,要比薑夔生看起來更強烈。
謝勇光就站在林昆的身旁,他的目光毫無遮攔的落在林昆的臉上,眼底的恨意濃烈。
瞻仰完了遺體,主家便安排林昆三人休息,東屋西屋都住著親戚,不過東邊的第二個屋子還有地方,林昆沒有跟著去東屋,而是提出讓謝勇光帶他去看望一下老阿婆。
謝勇光沒有任何猶豫答應了,周圍的其他人多少有些不解,薑夔生這時馬上說:“對,咱們也過去看望一下老阿婆,經曆了這麼大的事兒,她老人家一定承受不住。”
一行人輕聲的來到了西邊的屋內,老阿婆躺在炕上,似是半睡半醒,口中不時的還在呢喃:“還我兒,還我兒媳婦……”
林昆來到了老阿婆的麵前,躬身向她鞠了一躬,心中的千言萬語說不出,唯有深深的愧疚與歉意,卻也無法表達出來。
薑夔生和劉一燕去了東邊的屋內休息,謝勇光突然喊住了林昆,“劉大哥,我能和你單獨聊兩句麼?覺得你有些熟悉。”
林昆停下來,疑惑的看向謝勇光,謝勇光目光堅定,給人一股無法拒絕的威壓。
薑夔生想要說什麼,被林昆給攔住了,“姐夫,你和我姐先進去休息吧,我見謝兄弟也是很投緣,正好可以單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