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喜歡喝酒,每天晚上交了班兒之後,都要到胡同口的小酒館裏悶上兩口。
火辣辣的酒,就著炒香的花生米,這才叫日子嘛。
二十多年前,就因為喝酒耍酒瘋,把媳婦給打跑了。
兒子跟了母親,如今都大學畢業了。
他是一心想要悔過,把老婆孩子給挽回回來。
曾經戒了酒,那滋味太難受,抓心撓肝,指甲蓋都撓進了床板子裏。
可後來發現,老婆早就嫁了人,還給別人生了一對龍鳳胎。
兒子幹脆也不認他這個沒有出息的酒鬼老子。
於是,他又把這酒撿起來了,但從來不喝多。
要是兜裏的錢更充裕一點,胡同口那小寡婦的炕頭熱著呢。
小酒館的老板娘也是個寡婦,水缸粗的腰,據說她男人當初是被她女上男下給坐死的。
可她的屁股也不大啊……
兒子沒生出來,閨女也沒有,據說是一個石女。
“看新聞了麼,老二。”老板娘照常上酒和花生米,磕著瓜子在對麵坐了下來。
“啥新聞啊?”
張二把頭低下來,瞅著眼前這位喝酒,沒滋味。
“這麼大的新聞你不知道?”老板娘巴掌往桌子上一拍,攤開一張報紙就遞到張二的麵前。
——國外著名神經學專家皮特在川市國際機場遇難。
嘩啦啦……
報紙再一抖,又出現了新的標題——
該國要求華夏道歉,並賠償皮特家人三個億的損失。㊣ωWW.メ伍2⓪メS.С○м҈
嘩啦啦……
華夏拒絕道歉與賠償,在事件沒有搞清楚之前,拒絕一切栽贓華夏的行為,也拒絕不平等賠償條例!
……
標題十幾個。
老板娘瓜子磕的真香,斜眼看著張二,“現在知道了吧?真懷疑你是不是開出租車的,這大街小巷,不是沒有事你們不知道的麼?”
“那是別人,又不是我,我隻喜歡喝酒。”
張二呲溜地抿了一小口,“不對啊,你這酒裏攙了水?我開了一天車,就為了一口酒,你給我喝這個?”
張二很不滿意,他瞪著眼睛想拍桌子,可看了一眼老板娘那堪比大號鹽水火腿粗的胳膊,還是放棄了。
“老娘這酒二十年沒漲價,現在什麼沒漲價?我不漲價,還不允許我摻水了,你就喝吧,摻了水又不是假酒,喝不死你這把賤骨頭的。”
老板娘又冷地一笑,嘲弄道:“張二啊,你可不光隻好這一口酒,你還喜歡鑽寡婦的被窩呢。”
張二白了她一眼,“淨胡扯,我啥時候鑽過你被窩?”
本來這老板娘長得跟母猩猩似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一口小酒下了肚以後,竟然覺得挺帶勁兒呢。
老板娘立馬怒了,“你特麼地敢吃老娘豆腐!?”
看似怒了,其實心裏頭早已經萬花奔放,她也需要男人啊。
兩個人很快就王八瞅綠豆。
可就在一股子衝動的火焰,就要像煙花一樣綻放的時候……
“老板娘,來酒!”
一個光頭的男人,坐在了靠近門口的桌子上後頭。
老板娘去準備酒,人家又點了兩個熱炒。
這個小酒館裏就張二和那光頭兩個人,光頭一直盯著張二看。
張二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報紙。
翻到了某一頁,他的眉頭馬上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