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很長,地麵是用青磚鋪砌,這些青磚一般在老胡同裏才有,顏色黯淡,充滿年代感,不過這裏的方磚都是經過翻新的,看起來十分光潔。
胡同兩旁有路燈,是那種造型古樸簡單,仿佛回到50多年前,但燈泡很明亮。
劉煥河身上的黑衣和他手中的白色的鋼刀,都在這路燈下散發出光芒,但這所有光芒加在一起,也不如他眼睛裏閃過的那道熾烈殺意晃眼。
嗖——
劉煥河手中刀子直接劃過,奔向傑克的喉嚨,刀子勢如閃電、轉瞬而至。
傑克根本反應不過來,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刀子劃過來,瞳孔瞬間睜大。
“啊……”
韓佳佳緊張的尖叫一聲,文靜女人身體仿佛瞬間被掏空,撲騰一聲坐在地上。
叮!
就在刀尖即將劃過傑克喉嚨的一瞬間,空氣中突然響起一陣清脆聲響,同時迸濺起幾點火花兒,伴隨這聲音和火花兒震蕩,這把即將劃破傑克喉嚨的鋼刀,直接被彈開,從劉煥河手中飛出去,鏗的一聲紮進旁邊的水泥牆裏。
嗡——
刀尖紮進牆裏,發出一陣顫音兒,能看見刀身中間部分高高凸起,一顆子彈射進去,正嵌在裏麵。
劉煥河還保持著揮刀的姿勢,但手中已經無刀,同時虎口因為大力的撞擊發麻,有一種即將裂開般的疼痛,連同著正條胳膊都有些失去知覺。
劉煥河回過頭,陰冷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笑意看向旁邊的窄巷。
夾在兩個建築中間的窄巷裏走出一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顏筱,顏筱手中舉著槍,槍口裝了消音器,殘存著剛剛發射隻後的溫度。
劉煥河甩了甩手,笑著說:“紅玫瑰,好久不見啊,你還是那麼光彩照人……不,我應該喊你顏筱,華夏內陸一號特工。”
顏筱走出來,路燈的光照在她臉上,白皙的肌膚如同會發光一樣,臉上笑容很平靜,“錯了,是華夏一號特工,這個地方也是華夏。”
劉煥河眉頭皺了一下,輕蔑笑道:“你是一號特工,我也是一號特工,那到底我們誰才是真的?隻有你們華夏內陸人,才喜歡把這裏也稱作華夏,我們灣島是灣島,與你們華夏內陸沒有半毛錢關係,你們何必在往自己臉上貼金,簡直是太讓人不屑了。”
顏筱笑著說:“像你這種甘願給米國做狗,也不願意承認祖宗的東西,死了一點也不足惜,一號特工當然隻能有一個,你這種認賊做爹的賣國狗,有什麼資格繼續活在這世界上?還有,別跟我提紅玫瑰這個土裏土氣的綽號,當初隻是為了打探點情報,用了一次這個名字,簡直難聽死了。
不過,即便是這麼難聽的綽號,也不耽誤你們這些所謂的高等特勤人員撲上來,當真就缺女人成這樣,還是本姑娘國色天香,你們都像一群發青的野狗?
說來也要感謝你,若不是你像個呆子一樣,把情報送到我床頭,我還真不能這麼順利摸清楚,你們灣島藏下的幾個重要線索,那天晚上你昏了一整夜,酒裏的那點蒙汗藥,還真是沒有浪費,你不恨我吧?”
劉煥河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起來,但很快就笑了,“說這麼多,你剛才為什麼不直接一槍打穿我的腦袋?難道就是要對我說這些沒用的話麼?”
話音還未等落罷,劉煥河已經出手了,他揚起左手,手中陡然間又多了一把鋼刀,直接向著顏筱的左胸口紮過來,那是心髒的位置,足以一刀斃命。
顏筱嘴角輕輕一笑,平靜之中帶著一絲妖媚,直接她收起手中的槍,手掌看起來十分輕柔的繞到劉煥河揮刀而來的手腕上,如同蜻蜓點水般輕輕一推,就聽嘭的一聲,這聲音聽起來很輕,但蘊含著一股極其強勁的霸道在其中。
劉煥河看似強勁的一記被輕鬆化解,刀子轉向一旁,身體腳下也跟著轉動,刀尖眼看著就直奔韓佳佳紮過來,速度比剛才攻擊向顏筱還要快。
這是聲東擊西,佯裝進攻顏筱,而實際攻擊向韓佳佳?
“啊!”
韓佳佳本能驚叫一聲,眼看著刀子就要紮穿她白皙的脖子,這時,站在一旁的傑克突然閃身過來,用自己的身體擋在韓佳佳麵前。(二一)
嘭——
刀子沒有紮中傑克,倒是顏筱蠍子擺尾的一腳,直接踹在劉煥河的臉上。
伴隨著這聲悶響,劉煥河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後仰去,麵門上的疼痛就如同被鐵鍬拍了一樣,感覺整個麵門骨頭都裂開了。
而顏筱沒有給他任何反應機會,直接反握住他手中的刀子,噗嗤一聲就紮進他的心窩。
與此同時,顏筱貼近劉煥河的耳邊,“我沒有一槍崩了你,就是想要親手宰了你,讓你臨死前明白,你在我眼裏根本連一隻螞蟻都比不上,灣島的一號特工如果是這樣,那我真替你們灣島的情報部門感到滑稽——”
滋啦啦……
胡同裏的路燈閃爍起來,伴隨著一陣電流聲,將本來明亮的胡同裏照射出幾分詭異。
地上躺著一個屍體。
屍體下流著血。
屍體臨死前瞪大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