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珠渾身顫抖:“我沒有作弊……我沒有……這幅百鳥朝鳳確實是我繡的,這幅……這幅是因為……在現場,太過緊張,這才……”
“太過緊張?左側圖精心配色,右側圖囫圇繡完,分明拿捏不住刺繡的時間分配才會如此。這種錯誤一般是初學者才會犯下,如此明顯的錯漏,居然還敢在此撒謊!
二姑娘若真不肯承認,奴婢也可以去查一查,看看這百鳥朝鳳究竟是誰所繡。想來在盛京找出一個替二小姐繡過繡圖的繡娘,當是不難。”
宋元珠雙腿似支撐不住一般,啪地跪下。當初她求宋青玉替她作弊被拒,為了這難得的機會,王映雪替她請了盛京有名的繡娘繡了一幅繡圖。
她們母女二人拿捏宋青玉成習慣,如此光明正大地作弊也全然不當一回事,絲毫沒想著要遮掩。董嬤嬤要去尋當日的繡娘,豈非輕而易舉?
想到可能的後果,她渾身抖得如寒冬中隨風搖擺的柳絮:“爹爹,女兒……女兒……女兒也不知……當初女兒卻是繡了一幅百鳥朝鳳,請母親替我交了上去,不知為何……父親不如問問母親……”
她心慌意亂,下意識地依賴王映雪,如往常般將一切都推到了王映雪頭上。
宋輝書一雙虎目泛著精光灼灼盯著宋元珠,他這個女兒,曆來是個不中用的膿包。
“宋大人,當時陛下和太後娘娘都在現場,不過是顧忌著宋大人的麵子,才未當場處置。實則無論是誰,此事說小了是閨閣玩笑,說大了,可稱得上是欺君之罪。”
董嬤嬤淡聲蓋棺定論。
宋輝書麵無表情:“將二小姐拖到院子裏,重打三十大板。將夫人請過來,本官要問清楚,究竟是誰主使。”
董嬤嬤又看了眼臉色蒼白,氣若遊絲的宋青玉,知她今日絕無可能入宮,這事算是辦砸了。
宋輝書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發現宋青玉麵上爬滿死氣,這一驚,非同小可。
大步走上前去,驚慌失措道:“青玉,你怎麼了?”
宋青玉吃力地睜開眼,方才她還能跟董嬤嬤說上幾句話,此刻卻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微微張開嘴,喉嚨卻極為幹澀,一個字也吐不出,隻有眼角濕濕地滑下兩行清淚。
溫默亭哪怕明知她此刻沒有生命危險,也不由得揪起心,恨不得以身相替,更不用說毫不知情的宋輝書,已然是慌得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溫大夫,我女兒這是怎麼了?”
溫默亭方才為宋青玉紮了幾針,如今剛寫完藥方,讓喬月去抓藥,“中毒了、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盡力一試、若能找到所中的毒藥解毒可能性更大。”
他鐵青著臉,將宋青玉的情況盡可能簡短地說了一遍,便靜靜地坐在一側,等著喬月端藥過來。
“中毒,怎會中毒?小姐這些時日都吃了什麼,你們都是怎麼伺候的!”
宋輝書暴怒著嘶吼,往日泰山崩於前也麵不改色的大儒,今日居然暴跳如雷,臉上露出吃人的神情。
屋子裏的小丫鬟跪了一地,靈繡瑟縮著說道:“小姐每日吃的都是廚房送過來的東西,小姐吃不完,都會分給我們姐妹們一起吃,奴婢們都是吃了的……”
宋青玉的吃食,這些丫鬟們既然都吃過,那就不是吃食的問題了。
靈繡接著道:“昨日夜間夫人來過,當時隻有喬月姐姐在……”
正說著,王映雪的聲音在院內響起:“住手!住手!珠兒是宋府嫡出的小姐,你們哪來的膽子,竟敢打她!是不是又是宋青玉!又是宋青玉在害我女兒!”
宋輝書胸腔處的怒意就在這瞬間爆發,隻是他到底還留著幾分理智,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對著董嬤嬤恭敬地拱手:“家中內眷魯莽,衝撞了嬤嬤,今日之事下官定然查個明白。嬤嬤不如先回宮複命。”
董嬤嬤滿臉晦氣,隻給宋輝書留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話:“主子對宋大姑娘很是看重,宋大人可務必找出所中的毒藥。”
宋青玉眯著眼的餘光中,看著董嬤嬤離去,心中微微舒了一口氣。此次入宮一事凶吉難料,她無意摻這趟渾水,如今好歹將這一遭賴過去了。
屋外響起王映雪驚慌的聲音:“嬤嬤不是來接珠兒進宮的嗎?怎的就走了?可要留下了喝杯茶?嬤嬤留步!”
宋輝書似是忍無可忍,沉聲道:“將王映雪給我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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