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王姐一再堅持,竟是為了報答母親當年之恩。
許輕低頭看著王姐握住她的手,感受著那抹暖意。
她竟然有種時隔多年,再次被母親守護的錯覺。
“謝謝您。”
許輕神色鄭重地說道。
她沒想到,在家裏的存在感並不算強的王姐竟然有這般韌性。喵喵尒説
“大小姐,這是我應該做的,說什麼謝啊。”
這時,外麵傳來護士的聲音,提醒午飯時間到了,各個病房的可以下去打飯。
王姐放下手機,動作緩慢地下床。
“你們吃過了嗎?要不然我多打點飯回來一起吃。”
“王姐,你快休息吧。”
許輕阻止起身的王姐,並主動拿起擺在床頭櫃上的幹淨飯盒。
“我去幫你打飯吧,王姐你肋骨有傷少動才能恢複。”
說完,她不顧王姐的阻攔,拉上傅予執離開病房去打飯。
一路上,許輕都沒怎麼說話。
傅予執注意到她的沉默,在等電梯的時候,輕聲說,“你母親是個很好的人。”
許輕回過神來,攥緊了手裏的飯盒。
飯盒是那種不鏽鋼老式飯盒,冰冷堅硬地咯著她的手心。
“我知道。”
她平視著前方,神色淡淡的。
“我記得記事後的每一件事,卻唯獨忘了她。”
回憶起母親,她隻記得一個溫柔的影子,會朝她輕聲喊著小輕。
許輕隱約有印象,那是她聽過最溫柔的聲音。
然而當她仔細回想,卻完全想不起來母親具體的嗓音。
因為生病,她丟失了關於母親的一切回憶。
傅予執並不知道她不記得母親,他輕皺了下眉,“怎麼會這樣?”
許輕:“五歲那年我和母親遭遇了一場綁架,隻有我一個人被成功救出來了。自那以後,我就忘記了和母親有關的全部記憶。”
她看著麵前不遠處的銀白色電梯門,隱約能看到她和傅予執一高一低的輪廓倒影。
“心理醫生猜測,我可能是親眼目睹母親死亡,受到的刺激太大,由於自我保護機製,我自己將記憶封印起來了。”
傅予執薄唇緊抿,目光深邃地看著許輕,眸子裏劃過一抹心疼。
許輕倒是不疼的,她現在已經失去了疼痛的能力。
她甚至還能用調侃的語氣說,“一開始我的醫生說過幾年就會慢慢想起來了,現在已經過去十幾年了,我還是半點都沒想起來。估計是我爸不舍得花錢,給我找的庸醫......”
許輕還沒說完,就被傅予執抱在了懷裏。
他的懷抱帶著好聞的香氣,手臂有力地環著她,許輕微微一怔。
“你......”
“遲早有天會想起來的,不要著急,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他的聲音低沉有質感,安全感十足。
許輕從他的懷裏抬起頭,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不解,“你怎麼說的,好像我失憶了你要負責一樣?”
她不明白這裏麵的邏輯。
這話一問出來,她能感受到男人勒在她腰間的手微微一緊。
“我是你老公,我不對你負責誰對你負責。”
他低頭看過來,漆黑的瞳眸仍然沉穩克製。
這樣的解釋,卻沒說服許輕。
她不知道哪裏不對,但她就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
“傅予執,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
話音還沒落地,麵前的電梯門開了。
醫院裏的人都急衝衝的,開門的一瞬間就掃過來了催促的眼神。
像是在說上不上電梯,不上就站遠點,別擋著後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