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裴硯南。
她默默抽回被許雲柔握住的手,不禁有些頭疼。
許雲柔真是太閑了,一天天淨搞事情。
她今天又想幹嘛?
裴硯南瞠目結舌地開口,“素......”
他剛發出一個音節,就看到許輕衝他幾不可聞地搖了搖頭。
裴硯南瞬間明白過來,素暉大師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
他一下子住口,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旁邊的裴澤,還恭敬問道。
“二叔,您想說什麼?”
“素、素......塑料製品對環境產生了很大影響,一場宴會而已,用的塑料也太多了。”
裴硯南若無其事地說道。
裴澤連忙稱是,“小柔,你還不好好聽聽?二叔說得很有道理。”
裴硯南表麵淡定,實際上心裏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
他的目光不時掃過許輕,充滿了疑問。
裴硯南問許雲柔,“你剛才說,她是你姐姐?”
他自認沒流露出過於關心的神色,殊不知站在許輕身後的傅予執,輕皺了下眉。
這就是以穩重端方聞名的裴二叔?
不是說除了古玩以外,什麼都不感興趣嗎?
傅予執薄唇微抿。
看來真的不能輕信傳聞。
許雲柔有些高興,這還是今晚裴硯南主動和她說的第一句話。
“是啊,她是我姐姐。二叔,你也許不知道,在我之前,我姐姐她才是裴澤的未婚妻。”
她這話一出,許多人都皺起了眉頭。
這種時候,許雲柔忽然說這種事幹嘛?
裴硯南聽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他扭頭看向裴澤,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和許輕訂過婚?然後你又和她退婚了!”
“是。”
聽出裴硯南話裏的責怪,裴澤開始在心裏埋怨起許雲柔的不懂事來。
她怎麼想的。
在二叔麵前抖落出這件事。
二叔會不會覺得他退過婚,是不守信義之輩。
一刹那,裴澤的腦筋飛轉。
他繼續說道:“我與許輕之間的婚約是兩家長輩定下的。本來想遵守誓約,沒想到許輕過於無能,連大學都沒考上。”
裴澤壓了下許輕,以此抬高自己。
“我母親思來想去,覺得裴家未來女主人雖然不用太優秀,但也不能太廢柴,所以才決定退婚。為了維護兩家多年情誼,這才由許雲柔代嫁。”
這是短時間內,裴澤想出的最優答案。
先是突出許輕的無能,再將退婚的緣由推到了母親的身上。
這樣一來,他就在整件事情裏隱身。
二叔應該能理解的吧。
他說完後,偷覷裴硯南表情。
沒想到,裴硯南表情依舊,仍是那副難以接受現實的模樣。
“你竟然和許輕退婚了!”
裴硯南甚至再次重複了一遍。
語氣之難以接受,仿佛和裴澤退婚的不是許輕,而是他一樣。
裴澤隱約察覺出不對勁。
二叔這是怎麼了?
怎麼像是丟了錢一樣?
這時,許輕的聲音淡淡響起。
“去年的事,說它幹嘛?”
她的音色清冷,猶如碎玉。
讓裴硯南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聽出了大師話裏的意思,是不想再繼續說下去。
裴澤更是借機打圓場。
“晚飯應該好了吧,小柔她特意請了米其林餐廳的主廚,我們快過去吧。”
裴硯南沒有繼續問下去。
心裏卻如割肉般難受。
要不是裴澤這小子丟了西瓜撿芝麻,素暉大師差點就嫁進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