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澤開口的一瞬,裴玉漱下意識看向了傅予執。
她好像知道傅予執口中的“私怨”,是怎麼一回事了。
傅予執的真實身份沒幾個人知道,連各家長輩都不太了解,隻有祖輩是知道的。
因為她和傅予執曾“口頭訂婚”,所以她的父親是知道傅予執身份的。
連裴二叔都不知道,隻隱約知道她訂婚的對象是裴家那個神秘的繼承人。
所以,裴玉漱並不驚訝裴澤不知道傅予執的真實身份。
裴澤背對裴玉漱站著,自然沒看到裴玉漱眼底一閃而過的錯愕。
他的目光籠罩著許輕,帶著一種旁人難以滲透的親昵。
仿佛在裴澤的內心,許輕早就是他的人了一樣。
許輕偏過頭,沒看裴澤。
“我們走吧,我有些累了。”
傅予執低下頭,極其自然地將她臉頰旁的發絲撥到耳後。
“走吧。”
說完,他就握著許輕的肩膀,擋住了飛機場上有些大的風,往一旁停著的黑色路虎走去。
裴澤站在那裏沒動,緊盯著他們離開。
風吹亂了他額邊發絲,遮住了他泛起陰沉的眼眸。
良久,他轉過身,對裴玉漱說,“我們也走吧,玉漱姐。”
自從裴澤來到帝都,裴玉漱見過他幾麵。
她早就習慣了裴澤這副榮辱不驚的模樣,與她那個不讓人省心的弟弟形成了鮮明對比。
大家族就是這樣,盡管知道裴澤是衝著什麼位置來的,裴玉漱還要露出個淡淡的微笑。
“沒想到,今天是你過來接我,麻煩了。”
上車後,有司機開車,兩人坐在後座,中間隔著一段距離。
裴澤意有所指,“長輩們聽聞你解除婚約的事情,都頗為......震怒。”
裴玉漱抿緊了唇,目光落在窗外,看著飛機起落。
車內安靜了半晌,裴澤忽然問了一句,“玉漱姐,你怎麼會和剛才那兩個人一起坐飛機回來?”
他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勁。喵喵尒説
傅予執和許輕,怎會和不常離開帝都的裴玉漱有交集?
裴玉漱溫聲道:“他們是賀餘風的朋友。”
裴澤不意外,畢竟許雲柔拍過賀餘風的節目,並在節目現場見過傅予執。
他關注的,是傅予執一個保鏢,怎會成為賀餘風的朋友。
“玉漱姐知道那個傅予執具體是做什麼的嗎?”
“他說他是保鏢。”
一句不多,一句不少,正正好好。
裴澤先入為主,認為裴玉漱是通過賀餘風認識的傅予執。
再次確認傅予執身份後,裴澤徹底放下心來。
女人都是拜金的,傅予執那張臉再帥,也比不上他在裴家得到的資源和即將擁有的權勢。
到時候,許輕會迫不及待地投入他的懷抱。
裴澤下意識撫了下唇,看著窗外,唇角泛起了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裴玉漱看向另一邊窗外,在知道裴澤對許輕的心思之後,她這幾天一直懸起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裏。
她終於明白,也許都不用她求他,傅予執都不會讓裴澤繼承裴家。
哪個男人能忍受另一個男人在旁邊覬覦著他深愛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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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予執將許輕帶到了一處和紹平市平層差不多的小區。
從外麵看,這處小區很低調,連門口都是那種大氣簡約的風格。
許輕沒來過帝都,卻也知道西城這邊,再低調的小區,房價相較於紹平市,都是至少十倍的漲。
坐著電梯一路來到了頂樓。
傅予執看到了懷裏的許輕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
“沒事。”
許輕回過神來,揚起了頭,“我忽然想起了剛結婚的時候,我還覺得你沒我有錢,想著給你補貼點......”
說到最後,她驀然間咬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