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聽裴玉漱的意思,忍不住猜測。
“家裏給你弟弟安排的訂婚對象?你的意思是,他們已經訂婚了?”
裴家可是大家族,不至於吧,連誰是誰的訂婚對象都搞不清楚?
裴玉漱目光一頓,她看到裴澤後麵再沒發來消息了,這才心事重重地放下了手機。
“不,是和鄭家的長輩說好了......”
說到這裏,裴玉漱聲音一頓。
“在裴澤來帝都之前,和鄭家的長輩說好了,難道說鄭家的長輩忽然對裴澤寄予厚望嗎!”
這次聯姻,是對兩方都很重要的,鄭家也有權有勢,不至於看到個裴家子弟就非嫁不可。
裴澤的加入,打破了之前的平衡。
之前鄭家沒什麼選擇,為了聯姻,隻能選擇她弟弟。
不過令裴玉漱沒想到的是,裴澤這才來到帝都多長時間?鄭家竟然就已經相中他了!
頓時間,裴玉漱就想明白了。
裴澤肯定是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接觸到了鄭家的小姐,這才遲遲不和之前的許雲柔結婚。
他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鄭家的支持的重要性。
裴玉漱想明白了這一切後,氣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左右踱步。
她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清脆又有些焦躁的聲音。
這還是裴玉漱第一次在許輕麵前展露出心急如焚的模樣。
許輕道:“為何......不自立?”
理智告訴她,不應該摻和裴家的事情。
但旁觀者清,許輕不想再看到裴玉漱宛如陷入泥沼一般。
裴玉漱嘴唇微顫了下,剛想說出那一套裴家傳男不傳女的話。
這麼多年來,許輕不是第一個問她這個問題的,也肯定不會是最後一個。
然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理由,卻仿佛卡在了她的喉頭。
裴玉漱抿了下不知何時變得有些幹澀的唇,道:“我不可能自立,無論是裴家還是我母親,都支持著我弟弟。”
她從小到大,早就習慣了自己永遠是那個附帶的。
小時候,母親無數次對她說過,如果第一個是男孩就好了,她就不會繼續生下去。裴玉漱雖然是第一個出生的,但卻是多餘的孩子。
甚至,在弟弟沒出生的時候,母親總將自己不被裴家承認的事情怪在裴玉漱身上。
怪她,不是個男孩。
好不容易之後裴家承認了他們姐弟倆,裴玉漱也是無意間從家裏的長輩那邊聽說,其實她那個花花公子般的親生父親,在外麵惹出了不少的私生子。
為何隻選擇將他們姐弟認回?正是因為她弟弟是這些私生子裏唯一的男孩子。
她,仍然是順帶的。
裴玉漱一直知道,裴家是要被男孩子繼承的,她不是完全沒有質疑過這條規矩。
可無論是母親還是裴家,甚至連家裏的保姆,都對這條規矩深信不疑。
仿佛,提出質疑的她,才是那個異類。
後來的裴玉漱,已經學會了乖順,學會了站在弟弟的身後。
他的能力不好,她就把應該他做的事情做了。
他喜歡玩女人,裴玉漱生怕那些被分手的女人提出控訴,對弟弟產生影響。
於是她也學會了用自己這麼多年攢下的錢,給那些女人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