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間裏,一切都非常安靜。
“輕輕。”
身旁的男人聲音低沉,聲音像是被壓在了喉嚨裏,平白無故的曖昧,響在許輕的耳邊。
“你不會無緣無故,同意和我一個房間吧。”
他低聲像是輕歎,抬起手撩起了許輕身上的被子。
許輕緩緩動了下手指,感受著男人的身體從旁邊交疊上來。
在對方沒有意識到的瞬間,許輕捏了個手法砸了出去。
刺啦。
當她的拳頭與對方的身體相接的時候,竟然發出了一聲宛如熱油潑進水裏的聲響。
緊隨而來的,是第二拳,以及許輕冰冷無情的聲音。
“嗬,你忘記偽裝呼吸了。”
黑暗裏,聞程昱的剪影瞬間扭動了下,變成了難以形容的形狀。
對方張口,發出的卻仿佛是壞掉的收音機裏傳出的扭曲刺耳的聲響。
“桀桀桀......你竟然發現了!真有意思!”
許輕即將要追上去再補上一拳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仿若冰淇淋一般融化了。Wwω.dιCΗXWZ.℃oΜ
下一刻,她就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房間裏的燈光都打開了,聞程昱擔憂地看著她。
“你還好嗎?”
“......”
許輕沒說話,手上掐了個訣,印在了聞程昱的額心。
聞程昱雖然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但任由她做了。
能感覺到她微涼的指腹在他額頭上一觸即離。
這樣一個不到半秒的動作,聞程昱的心髒卻狠狠跳動了下。
他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許輕,這才聽許輕道:“我剛才怎麼了?”
聞程昱說,“你剛才忽然在床上發出了些聲音,像是在掙紮,我問了你一句,你沒說話,我就打開了燈,這才看到你額頭都是汗,臉色也很蒼白。”
許輕有些輕微頭暈,她低著頭,用手輕擋了下額頭。
“是鬼壓床。”
聞程昱其實已經猜出了些,他忍不住問,“鬼壓床是什麼感覺?是不是特別難受?”
許輕想起剛才那鬼化作聞程昱的聲音和外形,如果不是偽裝過程中,忘記了呼吸,許輕或許也會被它騙過去。
按理說,那麼安靜的環境裏,呼吸聲微微重一點都能聽到。
許輕就是通過這一點,從鬼壓床中清醒過來的。
“我去看看門窗上的保護符。”
她一邊說著,一邊下床,先是檢查了下房間裏窗戶上的保護符,沒有任何差錯。
然後才打開了門。
自始至終,她的手裏一直握著桃木劍,然後讓聞程昱跟在她的身邊不要離開。
一打開門,許輕就發現畫在門上的守護符被人抹掉了一撇。
守護符本就是用狗血畫成的,當被抹掉邊緣的時候,血順著手指的方向延伸。
許輕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看到血液的末端的時候,表情一沉。
聞程昱不懂這些,看許輕表情,猜測。
“南宮真不是說這符能擋住大部分的厲鬼嗎?難道說這邊的厲鬼這麼厲害,連符咒都能破壞掉?”
“不是厲鬼破壞的。”
許輕眸光微沉,直接用手機對著那守護符開閃光燈照了一張。
然後遞給聞程昱看,她指了下血液末端,並放大圖片。
“看到了嗎?這邊有指紋,不是厲鬼,而是人。”
聞程昱微微驚訝,“人?”
“嗯,我們最好快點去和九師父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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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真和夏如溪的屋子門被敲響的時候,夏如溪嚇了一跳。
她握在手裏的杯子差點摔在地上,發出了些聲響才重新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