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陽剛從東邊升起,第一縷晨光照進帳篷縫隙的時候,許輕就已經準備好了裝備。
她剛撩開門簾,就看到了正對著水盆洗漱的傅予執。
昨天晚上,他們兩個住在了一間帳篷裏,裏外間,為了互相有個照應。
不過什麼都沒發生,他睡外間,她睡裏間。
“東西拿了嗎?”
許輕看向了帳篷角落放著的桌子。
桌上放了電腦,還有前幾天請教授在網上找到的和軍事基地有關的報道。
幸運的是,雖然他們要進入的是軍事基地。
但因為前些年很多少年來基地冒險,在本地的論壇上,還真的有一些人分享了他們的“探險”經驗。
類似於手繪的內部構造,以及什麼地方有可怕的東西之類的。
昨天晚上,許輕和傅予執用幾個小時將論壇上的信息整理完,畫出了一份殘缺的地圖。
因為很少有人去地下十層,要不然就是在地上的建築冒險,要不然就隻敢去地下一層逛,所以他們手邊關於地下的信息很有限。
昨天晚上剛手畫完的地圖,一式兩份,兩個人各拿了一個。
從帳篷裏出來後,將餘下的雇傭兵分成了兩個隊伍,分別由他們兩個人從不同的入口帶入。
因為信號檢測器隻有一個的關係,傅予執就讓許輕帶著了。
“如果有任何事情,無線電聯係。”
帶著兩個隊伍的兩人,即將在基地外的岔路分開,許輕手握信號檢測器,交代傅予執道。
傅予執最後一句話,卻是,“保護好自己。”
男人看過來的目光,炙熱而深情,許輕眸光輕閃了下,避開了他的視線。
就在傅予執以為她要直接離開的時候,就聽到她轉身的瞬間,隨風飄來的輕緩的聲音。
似是一陣春風,在平靜的湖麵上吹開了陣陣漣漪。
“你也是。”
傅予執緊盯著她的背影,像是用眼神在描摹她的輪廓。
良久,有人提醒他。
“我們也該走了。”
傅予執看著她背影漸漸消失在遠處,直到看不見,然後他才回過頭來,衝著相反的方向揮舞了下手。
“出發!”
-
五個小時後。
無邊的黑暗裏,出現了手電筒的光芒。
許輕一手舉著手電筒,一手拿著信號檢測器。
剛從地下九層下來,就感覺到了手裏的信號檢測器發出了短促的震動。
她腳步一頓,垂眸看了過去,就看到顯示屏上閃爍著明亮的紅燈,以及代表她所在的白燈。
兩者相距,並不算太遠。
剛才進來的時候,跟在她身後的有十餘人的隊伍,如今來到地下十層,跟在她身後的則變成了兩人。
和平靜的許輕不一樣的是,那兩個人一個個都氣喘如牛,仿佛來的路上消耗了全部體能似的。
“到了這裏,你們可以回去了。”
地下十層,寂靜無聲,許輕耳邊仿佛都是那兩個人的喘息聲。
她話音剛落,那兩個人就沒了聲音。
他們是離開了?可腳步聲都沒有,是飄走了嗎?
許輕察覺到不對,倏然轉身,然後就看到了兩個黑衣人拎著那兩個被割喉的雇傭兵,放了會兒血,然後撲通一聲將人丟到了旁邊。
“許輕小姐,戴維斯先生有請。”
兩個黑衣人中的其中一個,雖然是立體的長相,說出來的卻是標準的普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