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偏愛》「夏如溪\\u0026賀餘風番外」(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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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夏如溪醒來的時候,看著窗簾縫隙照進來的光,推測著外麵現在幾點。

她保持著側著身的姿勢,目光隨著光線漸漸清醒過來,她抬起手揉了下眼睛,還沒起身,從旁邊就橫過來了男人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腰間。

“早。”

男人晨起的聲音有些沙啞,仿佛還帶著昨夜夢境的倦意。

但隨即,就清醒了。

無論是聲音,還是他的身體。

薄被下,情人毫無掩飾的身體擁在一起,以一種親密的姿勢。

在這樣的姿勢下,很難去討論距離。

夏如溪微動了下,就感受到了男人的異樣。

“賀......”

她還沒喊出對方的名字,男人就俯身過來吻住了她。

“還不到六點鍾,小溪。”

這是許多人都喊她的昵稱,如今從他的唇齒中流出,卻讓夏如溪的靈魂深處微微顫抖。

隻有他,能讓她從心底裏生出這種感覺。

夏如溪感受著他的動作一點點過分起來,昏暗的室內掩住了她臉頰旁的紅暈。

她被他擁進了懷裏。

藏在枕頭下的手,忍不住輕攥住枕頭一角。隨著他的動作,她的手越來越緊,在太陽徹底升起的時候,才驟然放鬆下來。

賀餘風翻身從床上坐起,靠在床頭點了根煙,抬起手輕拍了下夏如溪的發頂。

“你先去洗吧。”

夏如溪背對著他點了點頭,裹著床腳搭著的毯子小跑去了洗手間。

或許是感受到了賀餘風一直在看她的目光,連肩膀都呈現一種被好好疼愛後的粉色。

等洗漱完了,夏如溪衣著整齊地從洗手間裏出來,她靠在衣櫃旁,看著床上的賀餘風。

“我們的關係就到這裏吧。”

她眉眼淡漠,站直身子,看也不看他,自顧自地離開了臥室。

帶上門的最後一刻,她握著門把手轉過身。

“我不想再當你無法見光的情人了。”

-

洗手間裏,霧氣蒸騰。

夏如溪回過神來,向後靠,將自己的半張臉都浸在水裏,感受著微動的水波輕撫著她的臉頰。

如果她真的能鼓起勇氣,和賀餘風這麼說就好了。

兩人第一次在一起,是在兩年前。

夏如溪鼓足了勇氣,在賀餘風回家的時候,等在他的門邊。

“我......我其實喜歡了你很久......”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賀餘風溫和地打斷了。

“抱歉,我現在還不想找女朋友。”

夏如溪從情竇初開後,唯一喜歡過的人就是賀餘風。

和他告白,就用盡了她的全部勇氣。

單純的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的拒絕。

還記得那個時候,她的臉色微僵了一瞬,低低地“嗯”了一聲,然後就低頭想要離開。

在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她聽到了賀餘風的後半句話。

“不過,我缺一個情人。”

自那以後,到現在為止,他們的關係已經整整兩年了。

夏如溪為何記憶這麼清晰,正是因為昨天是兩人第一次的紀念日。

賀餘風給她訂了花,過來陪她,並特別邀請了五星級餐廳的廚師來家裏做了私人的大餐。

他是個溫柔又體貼的情人。

夏如溪有些惆悵地想著,可最近她真的想結束兩個人的關係了。

和賀餘風的這種關係持續的越久,她的心情反而越來越壓抑。

甚至完全比不上她單戀賀餘風的時候,當時每一天都是沉浸在粉紅泡泡裏的。

賀餘風多在人群裏看她一眼,夏如溪就能開心好幾天。

可現在呢?

十分鍾前才做過最親密的事情,她的心裏卻還是空落落的,仿佛填不滿的黑洞,令她心慌又難過。

就在夏如溪泡澡的時候,洗手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下一刻,浴缸的水位隨著賀餘風的踏入,變高了些。

他用手臂撐住夏如溪的腋下,將人撈進了懷裏。

“我已經洗完了,要出去了。”

夏如溪用溫熱濕潤的手掌去推他,賀餘風一般的習慣是衝涼後就離開,她並不知道賀餘風還會進來和她一起泡澡。

剛才放水的時候,她在裏麵加了粉紅色的泡澡球,連水都變得滑溜溜的。

“陪我一起。”

賀餘風撩起了粉紅色的水,淋在了夏如溪的肩膀上。

她的膚色極白,勻稱正好,看著瘦,可脫了衣服卻是肉包骨,捧在手心裏像是瓷娃娃一般。

他很喜歡夏如溪的身體,一沉溺就沉溺了兩年。

賀餘風的心情仿佛很好似的,甚至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暫時沒有結束這段關係的想法。

“聽說寶格麗有新款,想要嗎?”

他的指尖在水麵輕點,男人慵懶地垂眸看著懷裏的女人,問她。

“不想要。”

夏如溪興致缺缺,聽上去甚至像是沒睡醒一樣。

“累了?”

賀餘風捏了下她白裏透紅的耳廓,夏如溪連耳垂都是軟的,裏麵的耳骨都軟的像是一灘水。

“或許吧。”

夏如溪也說不上自己的感覺。

她的身體有些累,但也比不上心。

早上送賀餘風從家裏離開後,夏如溪看了一眼課表,發現今天大學沒課。

她已經大四了,周圍的朋友們都在找實習或是準備考研,隻有她一直不知道該做什麼。

夏如溪靠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景色。

直到最近,她才忽然發現,好像這麼多年來,她隻喜歡賀餘風,甚至都沒想過自己還喜歡什麼。

夏如溪沒什麼精神,或許是窗外麵多雲的原因,她整個人都懶懶的。

去主臥拿了個毯子,蜷縮在沙發這邊睡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夏如溪被一陣門鈴聲吵醒,她在沙發上翻了個身,醒了一會兒覺才起身。

開門前,她往貓眼外麵看了一眼。

在看到來人後,她驚訝地打開了門。

隻見穿著全黑西裝的男人正站在門外,見到夏如溪,十分恭敬地問。

“是夏小姐嗎?”

“......是。”

“您好,我是寶格麗的工作人員,特意為您送來賀先生贈予您的首飾。”

夏如溪:“......請進。”

黑西裝男人身後,還有兩個壯碩的保鏢。保鏢用手搭在了一個小巧的保險箱上,在夏如溪讓開了門口以後,他們將保險箱端了進來。

然後穩穩地放在了茶幾上。

黑西裝男人戴上了白色的手套,才打開了保險箱,然後從裏麵平穩地拿出了一套首飾。

“這是寶格麗的新品,Mediterranean係列。該係列代表了......”

夏如溪看著美輪美奐的寶石在燈光下閃著玻璃糖般的光澤。

不得不說,賀餘風對她向來是大方的。

珠寶首飾、豪車住宅......隻有想不到,沒有他沒給過她的。

一開始他將她帶到這邊,說這房子落到她的名下的時候,夏如溪被嚇到了。

即使不知道這邊小區的具體價格,但看周邊,再看這邊誇張的平米數,沒有一億是下不來的。

她從來沒想到要從賀餘風那邊得到什麼,誠惶誠恐地拒絕了。

賀餘風卻將鑰匙塞進了她的手裏。

“以後,這是你的家了。”

2

寶格麗的經理送完夏如溪首飾後,就帶著保鏢離開了。

夏如溪取下了剛才經理讓她試戴的珠寶,然後走了主臥的衣帽間,將項鏈和配套的耳環都放進了保險櫃裏。

打開保險櫃的時候,裏麵各色的珠寶反射了衣帽間的光,將保險櫃裏都照明了一片角落。

夏如溪仿佛見怪不怪,鎖上了保險箱。

她看著四周衣櫃裏的奢侈服裝,還有包包櫃子那邊成排的包包。

每一件都是嶄新的。

和賀餘風在一起久了,她才隱約窺見男人溫柔外表下的控製欲。

就像是今天,他問她想不想要寶格麗的新品首飾,夏如溪已經明確拒絕,可賀餘風還是讓人將東西送來了。

問她,又從來沒有問過她。

一開始,她收下後還安慰自己。如果以後要和賀餘風一起出席什麼活動,可以穿這些昂貴的高定禮服,戴這些昂貴的首飾。

但漸漸的,她才明白一個道理。

賀餘風是不會帶她去各種各樣的場合的。

她像是賀餘風的金絲雀,隻待在黃金鑄造的鳥籠裏。

偌大的衣帽間裏的衣服,此刻卻仿佛是壓向她的巨石,沉沉地讓她喘不過氣來。

夏如溪從最旁邊的櫃子裏,拿了一套自己平常穿的衣服,換上以後,飛速地離開了這個家。

她總覺得自己如果再不離開,就真成了那籠中鳥,沒有了自己的生活,隻圍著他轉。

夏如溪在網上是個小網紅,雖然在和賀餘風在一起後,就沒怎麼更新過微博了。

但她之前給一些好用的品打過廣告,兩年時間賺了二十多萬,在網紅界這點錢不算什麼,但在現實世界中,這其實是很大一筆錢了。

夏如溪沒有用家裏的錢,而是用自己的錢,買了一輛新能源。

在家裏人的口中,接近二十萬的車是“小破車”。

但這車是夏如溪自己賺的,任何豪車都比不上,她每天開著這輛車,在學校以及這邊的房子之間通勤。

今天,她從房子這邊出來後,就驅車去了許輕的家。

許輕和傅予執現在雖然定居在紹平市,但偶爾也會來帝都這邊。

他們喜歡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層,雖然郊區有房子,但不常在那邊住。

這次他們來,聽說是許輕在帝都有節目錄製。

音樂節目,如果錄製的順利的話,許輕以後每周都會過來住兩天。

見夏如溪來了,許輕直接擺上了棋盤。

“看看你這個月有沒有進展。”

夏如溪捧著臉哀嚎,“虐菜就這麼開心嗎?”

許輕整理著棋盒,十分認真地解釋道:“和你下棋,比虐菜還要累一點。”

虐菜可以直接虐,但她和夏如溪下棋是為了教夏如溪。

許輕不能直接開虐,大部分時候都要留有餘地。

夏如溪栽倒,“別,給我留些麵子。”

兩個人下棋到一半,一局還沒結束,傅予執就從公司那邊回來了。

雖然說他現在已經將公司交給了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但很多決策還是要他來。

否則股東會鬧。

一堆年齡不小的小老頭,鬧起人來一點都不比小孩子差。

所以傅予執偶爾要來帝都,給傅氏集團定大方案。

不過每次用的時間都不長,今天他不到下午三點就到家了。

一進門,就看到了正對著棋盤冥思苦想的夏如溪

“夏如溪來了?”

傅予執和夏如溪打了個招呼。

夏如溪聽到傅予執的聲音,連忙就要從棋盤旁離開。

“你回來了,我先走了,給你們留二人世界......”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輕單手拎了回來。

“等等,回來,還沒下完棋,不允許走。”

夏如溪哭喪著臉,一屁股坐在了棋盤旁。

許輕她真是怪力。

為什麼有人智力和體力天賦可以全部點滿啊!

“你們下棋,她最近也沒怎麼下過棋。”

傅予執俯身,自然而然地親了親許輕的額角。

這樣的舉動,並不肉麻,卻很溫馨親密。

夏如溪看在眼裏,心中不自覺地生出羨慕。

她羨慕可以見光的感情。

真的......很羨慕。

夏如溪的情緒很顯然地低落了下來,無論她如何強撐,許輕也能一眼看出她的所思所想。

下棋的時候,許輕似是無意問了一句。

“最近還沒交男朋友?”

“......還沒。”

許輕下了一顆棋子,似是勸告。

“你今年應該也要畢業了吧,是時候談一段正經的戀愛了。”

聽到這裏,夏如溪嚇了一跳,抬眸看許輕。

她總覺得許輕仿佛是知道她和賀餘風的事情一樣。

可許輕神色平淡,仿佛是她多想了。

又在許輕這邊呆了半個小時後,夏如溪再也待不住,開車回了大平層那邊。

剛進家門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門口放著的男士皮鞋。

她換鞋的動作一頓,往房間裏麵走了幾步,走過玄關就看到了賀餘風正在客廳那邊等她。

“去哪裏了?”

賀餘風聽到聲音抬眸,對上了夏如溪目光。

“去許輕家裏了。”

夏如溪去洗手間裏洗了手,回來的時候,沙發上的男人已經將剛才還穿著的西裝外套脫了,隨意地搭在了沙發的扶手上。

“許輕最近來帝都了?”

賀餘風拉著她柔軟的手腕,讓她坐進了他的懷裏。

他用指尖撩起她的長發,漫不經心地湊在鼻尖輕嗅。

“她來錄節目,你不知道嗎?”

夏如溪順勢靠在了他的懷裏。

在一起兩年,一些習慣早已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