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抱了一會,楚夕推開阿燁,用靈力點亮了這裏,然後起身向著被釘在牆上的人走去,拔了穿在他腹部上的劍,扶著他坐到了地上。
“你什麼意思?”青衣男子看著她為自己療傷的動作有些懵,抓住了她的手:“你是要折辱我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不如殺了我,沒必要如此。”
“……”楚夕沒理他,手掙開繼續療傷,等他肚子上的打洞愈合之後,感應了一下他的靈魂氣息,盡數為魔息。
楚夕又打量了一下他,若是沒記錯,這人剛剛稱自己為鏡神,嗤笑一聲反問:“你可知自己早已墮落為魔了?”
青衣男子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你胡說!我們一族是神族,隻能是神族!才不會變成魔族那些低劣的玩意!”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回蕩在懸崖底部,楚夕和他直視:“今日,我教你一個理,說話前動腦子。”
這一巴掌不僅抽懵了青衣男子,也抽懵了阿燁。
他們還未想通楚夕這舉動的意義,又聽她問了一句驢唇不對馬嘴的話:“你們有名字嗎?”
“……”臉上疼的像燒起來一樣,青衣男子無暇顧及,怔愣的看著楚夕,滿頭的問號,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左一句右一句的,能不能說的清晰一些。
“快點的,有沒有名字?”
還怒了?
青衣男子看著她不耐煩的表情,頗有一種他再不說話就賞一巴掌的架勢,身子往後縮了,背脊抵在牆上,搖頭,“沒有名字,都是直接叫‘喂’。”
“贈你們一個名字,既然你是我的第一麵鏡子就叫鏡一吧。”楚夕站了起來,遞給了他一本書:“這是我自己研究的鏡像功法,除了我沒有人知道,贈與你們去修煉吧。”
“???”鏡一看著麵前的功法,手如同墜了千斤石頭一般,根本抬不起來,“你到底什麼意思?”
“欠你們的,我會還清。”楚夕淡淡的說。
她欠他們的……
鏡一盯著那雙異瞳,裏麵不帶有任何的情緒,平靜的毫無波瀾,他卻感受到了徹骨的寒冷,被凍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真的欠他們什麼嗎?
這個問題還未糾結出結果,楚夕繼續道:“走吧,帶上你的族人一起,我給你們找生存之地。”
“我們出不去。”鏡一道:“創世神給我們下了詛咒,除了這個村子,能去的地方隻有地獄。”
楚夕垂著頭,似悶聲笑了一下,然後抬頭去看鏡一,不保留的露出了一個十分明媚的笑,一下就撞進了他的心底,燃起了無盡的希望。
她說:“你忘了我是誰嗎?”
神判長極少管轄天地之事,久而久之真的就忘了她有多強。
一笑過後,楚夕用靈力將那些無辜的凡人送回去了屬於他們的地方,又抹去了這段□□控的記憶。
她冥冥之中來到這個村落不知是巧合還是命中注定,但這些都不重要了,該解決的都會解決了。
把人送走之後,楚夕手一揮,數道靈力打進了銅鏡之中,他們變得更加精美了,靈識不全的在一瞬間得到了滋養,全部化形,一雙雙熱切的眼睛緊盯著楚夕,嘴巴卻是張不開。
他們剛剛還想拉她入魔,可如今隻想對她說一聲“對不起。”
楚夕抽出了十張符,扔上了天,轟的一聲,宛若煙花一般炸開,五顏六色,絢麗而又刺眼。
光芒消散之後,穀底重新陷入了黑暗,然,持續不過一秒,一束陽光刺破黑暗打了進來,照在楚夕的身上,再以她為中心向著四周蔓延開。
沉寂過後是歡呼,對於鏡魔而言,有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見陽光。
但這也意味著一件事,創世神下的詛咒破了······
因為詛咒,穀底下麵隻有黑暗,沒有光明。現在有了,就意味著他們徹底自由了。
鏡一趕快走到了楚夕的麵前,凝視著,身子彎曲準備跪下去,膝蓋卻像定了鋼板一樣彎不了。
“我不喜歡別人跪來跪去的。”楚夕用靈力拖住了他:“有話就說,沒話就帶著你的族人跟我走。”
說完,楚夕向著懸崖上方飛身而去,又對著阿燁招了一下手:“走了。”
鏡一看著她的背影,聲音梗了一下,大聲喊道:“謝謝你!老大!”
他沒有叫神判長,而是換了一個,想必神判長三個字對於楚夕而言也是痛苦的。
喊完,招呼著一群族人跟上去“道行深的領著點道行淺的,別走散了。”
楚夕聽見那聲老大,身子僵了一下,而後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她不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的,隻是想努力去把這些都彌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