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至北平大酒樓。
站在酒樓門口穿著一身灰色道袍的男子就是李道士,他看到魚清淼下車後,立刻和身旁衣冠楚楚的西裝帥哥說了幾句話,然後一起上前迎接。
“魚先生,真心感謝您撥冗前來。這位是酒樓的大老板王斐先生,他對此事甚是上心,會全程陪同我們。”
“魚先生,您好。”這名長相俊俏的西裝男王斐,看年齡才三十幾歲,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大酒樓的老板,是個響當當的商界奇才。
王斐禮貌而謙遜地說:“先生,要不要先安排晚飯?”
魚清淼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直奔話題:“先帶我去那個房間看看。”
於是,一行人進入酒店的大堂,大堂的布局很有格調,金碧輝煌。魚二金在單若水的耳邊低聲說:“那李家道士,官腔味太濃了。”
單若水哦了一聲,這場官場話他可聽多了,故而無感。
魚二金繼續問道:“你看出什麼了嗎?”
單若水搖頭道:“這酒樓大堂金碧輝煌,陳設布局皆為上品,我看不出任何鬼氣,反而還有淡淡的金錢氣,是不是擺了陣法的?”
“不愧是小師弟。”魚二金說:“這酒樓的風水布局就是李道士弄的,全部擺的金錢位,求財的,所以你能看到淡淡的金錢氣。”
單若水又問:“金錢氣能壓製鬼氣嗎?”
魚二金搖頭道:“按理說是不可以的。所以,這事有點棘手,難怪那李家道士搞不定要找師父幫忙了。”
單若水嗯了一聲,說:“也對……這次師父沒有考驗我,就說明是棘手的。”
“……”魚二金扯了下嘴角,看來小師弟的臉皮不知不覺中也厚了起來。
整個十層樓已被封鎖,空無一人,氣息詭異。
魚清淼快步走到最前麵,抵達出事的套房門口,先是站在房門看了一眼,說:“這門口的檀木香,是什麼時候放的?”
王斐馬上回答:“大概七八年前,每個商務套房門口都有。”
“撤了吧。”魚清淼淡淡地說了一句,語氣帶了一絲不屑。
他示意王斐可以打開房門了,可王斐有些猶豫,門口的檀木香是他老婆執意要放的,之前還因為這事吵鬧了好久,若是撤掉又得大吵大鬧。
“愣著幹嘛?”李道士推了王斐一下,眼神中帶了一絲責怪。
王斐露出難為的神情,低聲說:“先生,這是我妻子特別吩咐過的,當時為了這事和我吵鬧了很久,要是撤了,她肯定又要吵鬧個不停了,若是沒有特別原因,可以不撤嗎?”
魚清淼眯眼思索了一下,手指蹭了一下嘴唇,說:“是你們結婚不久後吧?”
王斐先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魚清淼的話,連忙點頭說:“是,當時我和妻子剛結婚不久,她一定要在這樓層放滿檀木香,而且還規定了必須從日本運來的哪種檀木香,我當時尋思著她以前也不信這些東西,但是不想和她爭鬧,所以都依了她。”
“這香沒用處,都撤了吧。”魚清淼的態度很堅決。
王斐驚覺了一聲,隻好應下,他接著從口袋中掏出房卡,將門打開了。
門一打開,一陣陰風吹了出來,伴隨著某種濕氣腐爛的味道,但不似屍體的腐臭味道。
魚清淼率先走了進去,其他人緊跟其後。
“這房間出事之後就封鎖了,沒有清理過,警方也隻是拍照搜證,沒有動過。”王斐跟在魚清淼的身後說著,強忍著不適和惡心,作風還算正派。
魚清淼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他的話,繼續繞著房間查看。李道士在出事後就已經陪同警方查看過了,牆壁上嵌進去的屍體已經證實屬於不久前離奇失蹤的住客,其他並無任何發現。
整個房間都是一片血色,白色的牆壁染滿了幹涸的血跡,那一道道血跡模糊能看出一張張人臉,再仔細看幾眼,牆壁仿佛動了起來。
血色的印記模糊起來,牆壁上顯現出一張人臉,是人臉混著血跡鑲嵌在牆壁中。
陰森恐怖至極。
“魚二。”魚清淼喚了一聲,指著大床說:“把床墊翻轉一下。”
他應了一聲,王斐也上前幫忙,兩人合力將床墊翻轉過來,卻是什麼都沒有。不過,王斐甩了甩手臂,說:“這個床墊,怎麼感覺比其他屋裏的重一些?”
魚二拍了拍手問,“這你怎麼知道?”
王斐笑著哦了一聲說:“我以前是這裏的服務員,打掃過兩年的客房,所以很清楚。”
一個從大酒樓的服務生做到了大老板的位置,還是個長相漂亮的男子,這樣的劇情,不免令人心中感慨。
“師父。”單若水來到魚清淼的身側,指了一下床墊的右下角說:“那裏破了一個洞,洞裏冒出幾絲的黑氣,這個床墊裏麵好像有什麼。”
李道士疑惑了一聲,盯著他很好奇地說:“這小兄弟就是魚先生最近剛收的弟子?”
被人點名,他禮貌地點了點頭。
李道士拍了下手,說:“最近玄術界傳得很瘋,說魚先生找了一位很厲害的小徒弟,原來是真的。你真的能看見?”他不太相信,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