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蓮一出,所向披靡。
單若水看著師父踩著金蓮、抱著筱萸終於平安地回來了,這才放鬆地呼了一口氣,連忙迎了上去。
兩人將筱萸放置在平地上。單若水看著她緊閉著雙眸,白淨的臉上添了一抹蒼白,五官端正大氣,一身上乘的旗袍,一瞧便是高貴而不可一世的貴族女子。
“師父,她怎麼還沒醒?”他問出自己的疑惑,卻被師父一把握住手腕。
“你受傷了?”魚清淼看了一眼他的傷口,又朝四周掃了一眼,看到那兩具蜥蜴的屍體後,瞬間明白。
單若水將剛才發生過的事情說了一遍,和魚清淼想得一樣。不做另想,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咒,將符咒貼在筱萸的腦門,然後雙手的十指合在一起,結印召出一道金光,打入那張符咒。符咒瞬間散開揚灰,閃著金粉隱入她的額間。
看著師父這一係列操作,單若水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師父握住了,於是低頭一看,師父正在替他包紮傷口。他連忙問道:“筱萸她……”
“好了。”師父簡短地回答。
師父替他包紮傷口啊!單若水看著一向冰山般的師父,竟然帶著人間溫情在給他包紮傷口,突然,他有了一個大膽到不可思議的想法:貪婪地想要更靠近師父。
此時,“魚先生,冥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一直不吭聲的暮離突然發問了。
替單若水包紮好傷口之後,魚清淼慢慢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此刻已變清澈的忘川河水,又看了單若水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捉摸不定。
“忘川河水因某種契機恢複正常,冥界的危機算是解決了。”他隻說了一半,終結了話題:“等她醒了,我們即刻離開。”
暮離是識趣的人,不再追問,一個人走遠了些,等筱萸醒來。
片刻後,筱萸轉醒。剛醒來,她的雙眸模糊不清,思緒亂得很,已分不清眼前到底是真實還是夢境,直到魚清淼開口。
“醒了?”聽到他的聲音,筱萸才清醒過來,坐在地上,虛弱地笑了一下:“看到你,我就知道自己得救了。這個世間,恐怕沒有你應付不了的事情。”
“你這小徒弟也跟來了?”筱萸看了單若水一眼,朝他拋了一個媚眼。單若水渾身一個激靈,不好意思地躲到師父的身後去了。
“別上我的人。”魚清淼冷冷地看著她。
筱萸聳了下肩膀,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突然歎了口氣,眼神寞落,是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不遠處的暮離見筱萸醒來便走了過來,魚清淼準備帶他們出去,這冥界不宜久留。他喚出一朵大金蓮,雙手不停地旋動,好似從空氣中撕裂出一個大結界,他們從結界中穿了出去,回到了海島遺址。
“謝謝。”暮離向魚清淼到了一聲謝,又看向單若水道:“若是我知道我身上的詛咒真的與你有關,我會回來找你的。”
單若水點了點頭,暮離便離開了。
師徒倆帶著筱萸坐上車,準備回南城。在車上,筱萸將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起因是筱萸氏族當年不為人知的秘密。
“有人告訴我,嶺南遺址能找出當年的秘密,我引魂出來想一探究竟,卻沒想到被人施了法,差點死在裏麵。”
五十年前,筱萸先祖發跡的那一年,遇到了一個自稱“神”的神秘男子,他許給當時的第一代家主一個願望,但必須答應他一個要求並永生永世保守秘密。因此,筱萸氏族像外間傳聞般,得到了天助,聞名天下。
隻是到了時候,那位家主被欲望和野心吞沒了心,並沒有遵守神的要求,違反了當時定下的約定。就是這樣,天火災難降臨,全族在一夜之間被覆滅。
“根本沒有什麼寶物,也不是什麼詛咒。”筱萸說著,已是掩麵痛哭。
可當年的那位“神”,許諾的願望以及必須要遵守的要求,到底是什麼人?筱萸並不知道,活著的氏族中人也無一知曉。
“是什麼人告訴你的?”魚清淼語氣的平淡,神情好似在問“你爸媽是做什麼”的一樣。
“不知道,那人連續一個月進了我的夢,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情。”筱萸搖了搖頭,揉了一下太陽穴,繼續道:“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好死不如賴活著,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涉險。”
“筱萸……”就像他無數次想要勸慰她,希望她承擔起肩上的責任,可每次都被她鄙視地反駁,以他和魚家水火不容的關係來反駁。
隻是這一次,筱萸沒有再反駁,隻是閉上眼睛假寐,所以他沒再多說,因為他知道已不需要他再多說。
“想問什麼?”知道單若水一肚子的疑惑,魚清淼看向他。他怔了一下,接著問道:“師父,忘川河的水,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