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無人,黑暗與月光糅合,一片清冷寂靜。
魚清淼他們重新回到鹽商蘇府,門口隻留有幾名巡邏兵,大部分人手都被派去了軍醫院看守屍體。
進去之後,魚清淼看向單若水問道:“能看見什麼?”
他努力朝四周看去,搖了搖頭:“什麼都沒看見,隻有一圈黑氣繞著房梁而上,到半空就不見了。”
“這宅子前不久死了這麼多人,一個鬼魂都沒看見?”魚二金疑惑地問了一聲。單若水連忙點頭,確實一個也沒看見。
“這宅子裏的石柱才敲上沒幾天,就是為了將他們的魂魄困在體內,母僵屍出現,就能直接將他們變異成為僵屍。”魚清淼解釋道。
“難怪你要他們敲碎石柱了。”筱萸的手中握了一顆黑色水晶球,球體發著亮光,她又問道:“那醫院那邊?”
“石柱敲碎了,死者的魂魄自然不會被困住了,也便無礙。”魚清淼朝四周看了一眼,又道:“想過來再瞧一眼,有沒有疏漏之處。”
筱萸提議道:“那大家分散開看看吧,效率高一些。”
顯然,單若水和魚三木都不太想和師父分散開,無奈魚三被魚二一把拉住襯衣的領子,就往別的方向拽,立刻就聽見魚三的鬼吼鬼叫:“魚二,你給我放開!我不要和你一起。”
寂靜的夜空,時不時傳來兩人的對罵。
單若水竊喜地跟在師父身後,像是師父的一條魚尾巴,寸步不離。師父走幾步,他便走幾步;師父停下,他便停下。
“你這小徒弟,似乎不太愛說話。”筱萸走在魚清淼的身側,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他猛地抬頭,和她的視線撞到一塊,好似什麼秘密被人發現了,又連忙低下頭去。
“他怕生。”魚清淼和他相處之後便發現了,他一遇上不太熟的人就寡言了起來,但凡他們兩人獨處,自己的耳朵就沒有清靜的時候。這也許是他的一種保護色。
筱萸“哦”了一聲,拉高了尾音,繼而換了話題道:“前麵就是李老爺和李夫人的居室。”
進入院落,三人分散開來搜尋,雖然單若水並不知道在搜查些什麼。他來到院落的西角落,是一處長滿了花花草草的半圓形花圃,靠著圍牆而建。他拿著手電筒,朝花圃內照了一下。
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現,他收起手電筒,準備往其他地方照的時候,又覺得哪裏不對勁,又朝那花圃看了一眼。
確實不對勁……花圃裏有一朵花,假得有些許過分了。
“師父,你快過來看。”單若水朝師父招了招手,指著花圃說:“這花不對勁。”
魚清淼和筱萸立刻走了過來,朝他指著的花看了一眼,這一看,魚清淼倏地皺起眉頭道,“那人果真聰明。”
“怎麼回事?”筱萸看了一眼,也發覺其中有一朵花不對勁,但卻不明白問題在哪。單若水更是不明所以,等著師父解答。
“這也是石柱。”魚清淼鎖眉,掐指開始算了起來,然後道:“我方才說過石柱是前不久有人布下的,而那人似乎早有防備,在此隱藏了一處。”
“師父,要敲碎了嗎?”單若水問道,魚清淼搖了搖頭道:“來不及了,要立刻趕去軍醫院。”
隨即,單若水找到了魚二魚三,兩人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鬥嘴,他二話不說就拉著兩位師兄道:“軍醫院出事了,快走。”
“出了什麼事啊?”
“來不及解釋了,一會路上再說。”
等他們到達的時候,軍醫院滿地狼藉,一片混亂。意識到不妙,他們朝停屍間飛奔而去,卻看到了無數受傷的警察,所以的屍體都不見了。
郭予也受傷了,他非要留下來等魚清淼他們,果真等到了,他連忙上前:“大師,你終於來了,怎麼會這樣?那些屍體突然彈了起來,開始無差別攻擊,然後又不知為何突然就蹦著離開了。”
“蘇府的石柱有一根沒敲碎,他們都變異成了僵屍。”魚清淼又問道:“有看到陌生人出現嗎?”
郭予費力想了一下,搖頭道,“沒有。”
“那有沒有可疑之處?比如僵屍什麼時候開始攻擊人,什麼時候一起離開的?”魚清淼又問道。
郭予鎖眉思索著,這時身旁的一名警察好似想到了什麼,說道:“我好像聽見了哨聲。”
哨聲?魚清淼舒展了眉頭:“隻有母僵屍出現,才能有規模地帶走那些僵屍,如果你們都沒看見,那定是有其他東西吸引了他們。”
“是哨聲?”郭予問道。
“此刻我無法判斷。”魚清淼接著說:“必須盡快找到僵屍的棲息地,否則還會死更多的人。”
“僵屍喜陰,可以往西邊尋找。”魚二金看向郭予問道:“你可知西邊有什麼山林湖泊,或者空置地嗎?”
郭予想了想,正想回答的時候,身旁的小警察又搶答:“龍潭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