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讓他記上沈世源。
“那個,是這樣的,我們一路南下,糧食儲備不足,這才停下來補充物資,恰巧我那婢女水土不服,所以耽誤了幾日。我馬上南下。”墨嵐說完就打算拉著沈世源腳底抹油溜走。
“也不急這一時,這裏的案子依然交給你來處理,隨我進去。”宮奕說完就走進衙門。
墨嵐不敢反駁,隻好讓沈世源回客棧等他。
士農工商,沈世源清墨的知道自己的身份,除非傳喚,否則他無權進入。
“王爺怎麼會來這裏,您不是去欽州了嗎?”墨嵐一腦門的汗,這大瘟神走哪兒哪兒死人。
宮奕瞥她一眼道:“辦完事情,想起來你在這附近,便過來看看你的進度怎麼樣了。”
哇靠,監工要不要說的這麼直白啊!我都連續趕了一個月的路了,休息一下不行啊!
不對啊,欽州到這裏少說也要七八日,半月前遇見他還在永州呢,永州到欽州,再到六山州,怎麼著也得二十天。
這家夥不會一直跟蹤自己吧。噫!變態。
甘睿之戴著木枷,頭發鬆散,身上還是沒有換下來的喜服,墨嵐進去的時候劉學州正死死的抱著樓宗漢。
王通判正試圖從他手裏搶過刀......
“樓大人在公堂之上如此放肆,成何體統。”宮奕看著眼前的亂糟糟的公堂,有些頭疼。
樓宗漢突然撂下刀,四十多歲的人坐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
宮奕揉了揉額頭,俯身在墨嵐耳邊說道:“這老頭的父親與我父皇乃是至交好友,我父皇亡故後,每次議事,稍有他不滿意的,就在大殿上撒潑,皇兄很是頭疼,又礙著勇毅侯的麵子,隻好貶黜他來這河定府做個刺史好好反省。”
墨嵐有些意外,宮奕竟然主動告訴她這些,而且在耳邊說話太曖昧了吧。
那刺史都不鬧了,有些震驚的看著他們。
“本王與你說這些,不過是讓你知道什麼人能查,什麼人能隨便查,近日南邊有些異動,本王要去處理,這裏交給你,事關樓家,事後本王再寬限你三個月。”
嗬嗬,合著今天來這裏都是他設計好的,求人辦事是吧,南邊有異動必須要去是吧!求人就要有個求人態度!
墨嵐此刻是吃了豹子膽了,毫不顧忌的和宮奕討價還價:“半年!不能再少了。”
“兩月。”
“成交!”再說下去,怕是原有的期限都要縮短了。
宮奕滿意一笑,交代了兩句就走了。
不是吧,不是吧!宮奕笑了!
墨嵐覺得有些被雷劈了,此刻她就像是小說裏看到三分薄涼三分嘲諷和四分漫不經心的少爺笑了的管家一樣!
宮奕OS:我又不是麵癱
墨嵐撓撓頭,走到太師椅上坐下,翻了翻供詞,努力回想著自己看的那些偵探小說還有某位平麵名偵探的推理。
樓宗漢此刻拉著知府和通判嘰嘰歪歪的,不知道在八卦什麼。拜托,你女兒剛死好不,能不能拿出剛才要砍人的狀態來。
“肅靜!”
“甘睿之,我問你幾個問題,如實回答。”
甘睿之重新跪直了身子,一臉疲憊道:“大人請問。”
“昨夜你是否與樓卓穎爭吵,如果有,為什麼?”
“昨夜......”
甘睿之醉意朦朧的走到新房門口,門卻關了,他隻當是天氣冷,樓小姐身子嬌貴才關了門。
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門已經從裏麵鎖了,便哐哐砸門。
隨後叫來家丁撞門,撞開的時候,樓卓穎慌慌張張的蓋上蓋頭,重新坐回床沿。
甘睿之見她有些衣衫不整,一旁的侍女也很緊張,不由得起了疑心。
但洞房花燭夜,他不做多想,拿起秤杆就要揭蓋頭,可樓卓穎一躲再躲讓他沒了耐心。
一把掀了她的蓋頭,她卻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甘睿之不由得怒火中燒,偏偏她是刺史的女兒,自己不敢做什麼,便一個人去了別的院子。
直到天亮,聽到外麵吵吵嚷嚷的,他才知道樓卓穎死了。
“你可有證人,證明你昨夜一直沒有回到新房。”
“有,昨夜值夜的人都可以為我佐證!”甘睿之跪在地上,臉緊繃著。下巴也微微收攏,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
“傳證人!”
證人的證詞全都沒什麼問題,也證明了甘睿之沒有撒謊,還有不在場證明。
不過這些人都是他家下人,也免不了說謊,自己也不是什麼神探,辨別不出來。
“樓大人!不知令千金的遺體現在何處,我要驗屍!”墨嵐也是沒辦法了,萬不得已也不願意去動人家的屍體啊。
樓宗漢站起身,一甩袖子道:“今早仵作已經驗過了,本來我不願意的,但是我得知道我的女兒怎麼死的。如今已經有了結果,何必再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