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領麵色無波:“秦領遵命。”
“那,真凶呢?”萬常山冷不丁刺一句。
秦領依然垂眸,不緊不慢道:“在查。”
萬常山等了一等,然而秦領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他冷哼一聲:“秦督主果然嘴緊。”
秦領:“慚愧。”
萬常山吃了個軟釘子,冷笑道:“秦大人慢走。”
秦領帶著眾人與萬總管行禮,隨即順著宮牆根走了。
萬常山小綠豆眼在黑夜中映著燈籠光,仿佛點著兩團鬼火,望向秦領離去的方向狠狠地“呸”了一聲。
“賤奴,披了身蟒就以為自己能上天了!”說完,他一腳踹在旁邊小太監身上:“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滾遠點!”
遠去的秦領不知有沒有聽見萬總管的咒罵,此刻腳步不停,他的隨身小太監小康急急跟上:“督主,天冷加件披風吧!”
秦領知道小康一直抱著披風跟在身後。本沒囑咐他拿衣裳,隻是這孩子心眼活絡又極有眼色,知道秦領受傷以後,總時不時提醒督主護好自己。
秦領接過披風,小康剛要上前給係上,忽而他皺了皺眉,不知想起何事,麵色陰沉道:“不用了。”說完,快步離去。
小康舉著披風一愣,秦督主寬闊挺拔的後背已經很快便融入了夜色之中。
夜風微習,此刻登雲城裏最寬闊恢宏的建築漸漸沉默,隨著輯事廠提督靜速離開皇宮,留下古老而沉靜的內宮生命,悄無聲息地默然湧動。
這裏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也是他不得不來的地方,他來得勤謹,然而離開的一次比一次更舒灑。他在走得很快,衣擺隨風飄動,連帶著寬闊肩膀上衣褶微微起伏,仿佛暗夜裏綻開的一朵金邊曇花。
方才皇帝的話猶在耳邊,秦領漆黑眼眸在濃墨重彩宮牆下襯得星光閃動。按理說,他應該在這寂靜無人之處好好思考下一步計劃,可現在他卻不斷地走神。
在禦書房裏,皇帝玉麵聖容,手持奏折翻看,貌似不經意與他拉家常,“昨日朕去看了崇王。他還提起了你。”
秦領不說話。他知道崇王一定會提起自己。
皇帝瞟了他一眼:“小武,你不想知道崇王說什麼嗎?”
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秦領就跟著他出入邊疆征戰了。秦領的名字也是皇上定的,武關。這是關中最重要的四大關隘之一,也是他們同生共死並肩作戰的地方。皇帝喚他的小名,就是打算說些體己話。
但是,秦武關同誌就是不說話。
皇帝笑了:“他說,你在宴會上為他擋了一劍,不然小命玩完。是嗎?”
秦領一拜到地:“崇王是皇上的兄弟,秦領職責所在。”
皇帝點頭,果然。
他不動聲色繼續道:“崇王還求朕,要賞賜於你——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秦領不語。
皇帝又暗暗點頭。這家夥還跟以前一樣啊。
他老人家也懶得再問:“那朕想想,回頭再賞你。”
出了禦書房,秦領才舒了一口氣。皇上還是皇上,但又不完全是從前的皇子了。
賞賜?他沒想到要什麼。
確切說,他想要的東西幾乎都有了。皇帝不是一個吝嗇的人,相反,對自己信任的臣子,皇帝相當慷慨。
秦領從少年時期與皇子在一起,自然也同樣想法。
可是,有的東西,皇帝無法賜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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